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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是誠心為公之人,誰才是為了私利不顧屬下前程之人,一目瞭然。他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不敢面對這個結論。若一直以來他都誤會了這位年輕的上司,那他以往所做的一切又意味著什麼?

程錦夏惴惴不安,但柳東行狀若平靜的外表下,實際上是滿腔怒火。他遠沒有面上表現的那麼平靜。從收服康王府到圍剿鄭王,都是他與胡金全一力策劃,當中還有他愛妻文怡出的力,好不容易將近全功了,鄭太尉卻生生插了一腳進來。若不是胡金全前日為了跟鄭太尉賭氣,故意早早將喜報送往京城,好寒滲一下放走了鄭王還懵然不知的後者,只怕今日鄭太尉一到,便真的將他們的功勞搶了去就算官司打到御前,難道太子還能為了他們便讓親舅舅受委屈?事後頂多是賞他們些東西做為補償就算了。

鄭太尉此舉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就算攬下全部功勞,也要朝廷肯信才行啊他是三頭六臂?一邊打青州,一邊在康城抓鄭王,他還會分身術不成?就算朝廷昧著良心接受了他的說法,他也這把年紀了,功勞再高,還能升到哪裡去?也不怕有朝一日功高震主,葬送了自己全家的性命

柳東行一邊在心中大罵,一邊憋著氣領兵回來了康城。他前腳剛進城門,便有胡金全手下的人來向他報告,鄭太尉已經帶著親兵到了,不過他們沒有入城就直接奔山坳口去了,隊伍後面還跟著特製的豪華馬車,是用來押送鄭王的。

柳東行心中冷笑,命士兵們返回多日來的駐地,略作休整,預備明日回駐軍所,便往家的方向去了,一進門,便忍不住拉了笑著迎面而來的文怡,直往跨院那邊的書房走:“什麼話也別說,我今兒真真氣死了這口氣若是不發洩出來,我實在憋得慌”

文怡閉了嘴,由得他拉住自己進了書房,便原地轉悠著說起鄭太尉的命令,她沒插一句嘴,只是靜靜聽著,心裡忍不住覺得:天意果然不可違,該鄭家的榮耀,誰也搶不走。

柳東行發洩了一通,心裡舒服多了,才冷笑道:“他要搶這個功,就讓他搶去鄭王這樣的人,說是叛首,卻偏偏是金枝玉葉,輕不得,重不得,萬一有個損傷,到了御前也不好交待我倒要瞧瞧,鄭太尉這樣的人,會怎麼對待階下之囚。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把人找到若是他找不到人,哼……那就別怪我把他強令康南駐軍收兵的事報上去他是太子親舅又如何?太子殿下又不是沒有收拾過他”

文怡拉住他的手,柔聲安慰:“別惱了,他做得這麼過分,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康南駐軍所而已,朝廷遲早會知道的,就算他是太子親舅,也無法隻手遮天。你雖沒能擒拿叛首鄭王,卻將他的親兵息數活捉,這份功勞也不輕了,太子殿下心裡有數的。”

柳東行嘆了口氣:“話雖如此,但這兩份功勞的份量可不能比。我只可惜,你為這件事費盡心力,到頭來卻……”

文怡捂住他的嘴,嗔道:“我能費多少心力?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真正出力的是你和胡先生,是康南駐軍所的將士。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多想想以後吧。雖然你將鄭王讓給了鄭太尉,但該你們得的功勞,可不能叫別人昧了去,送進京的奏章該如何寫,你還要細細斟酌才是。”

柳東行頓了頓,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微微一笑:“我不會明著告狀的,但讓太子殿下知道他舅舅幹了些什麼,還是不成問題的。太子殿下想必也能明白我的苦心……”

且不說柳東行如何構思奏摺,鄭太尉那邊跟康南駐軍留守的人馬進行了簡單的交接後,便急急把人打發走了,然後將大隊士兵組成三個包圍圈,層層收窄,在河谷範圍內足足搜了一天****,卻仍舊一無所獲。

這時,從蘇東縣傳來訊息,縣令顧文良領著衙役,意外地截住了逃亡到那裡的鄭王妃與世子。訊息傳回來後,鄭太尉得到了啟示,排查所有通往蘇東縣的小路,終於在一個山洞裡找到了鄭王。

鄭王此時狼狽不堪,腳上還受了傷,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申屠剛下落不明。鄭太尉也沒多想,只是派人到附近搜尋,自己卻跑到鄭王面前,冷嘲熱諷了一番。

鄭王起事時,將鄭貴妃與鄭家人罵作奸妃佞臣,極盡辱罵之能事,鄭太尉早就懷恨在心了,此時仇人落到他手裡,他哪裡肯輕易放過?嘲諷一番過後,又笑話對方貪生怕死,拋棄了手下的將領私逃在外,卻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後腳手下就自動獻城了;對方一直以來寵愛非常的兩名侍妾還爭先恐後地向自己告密,將他逃走的路線坦然相告;最後還笑話對方如今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連最後一個護衛都棄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