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想必是知道我這個當二嬸的人窮,也幫不上什麼幫,所以用紅棗糕糊弄一下就行了。”
唉!北雪在心裡長長一嘆。人哪!真是不能過得太窮。
本是登門送禮,卻被人想成了借錢。
這邊北雪還沒開口。北玉瑤卻笑道:“我說二嫂,你就知足吧!好歹你還有個紅棗糕。我這個做小姑姑的,還是這丫頭的大媒人。連紅棗糕都沒有呢,你就偷著樂,拿回去慢慢吃吧!”
一句話倒是把氣氛緩解了一下。
可胡桃卻不依了,站起來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指著凌綵鳳手裡的糕點就道:“二舅母,這可是你想錯了。這糕點是我和姐姐來的路上買的,什麼杏仁紅棗都是姐姐精挑細選的。您不是常說自己氣色不好嗎?姐姐說氣色不好,就要多吃紅棗補血,而且這紅棗糕和杏仁糕是同樣的價錢,姐姐她怎麼就厚此薄彼了。”
在場的人都是微微一愣,胡桃這小丫頭本來給人的感覺是唯唯喏喏的,這一下怎麼就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呢!
胡桃又道:“再者二舅母說姐姐的繼子治病用錢的事兒。今兒我大舅母還問姐姐,給孩子看病用不用錢,姐姐說家裡的錢夠用,暫且不需要。這可是我千真萬確聽到的。若是姐姐真缺錢,她怎麼可能放著自己孃親的錢不用,偏偏跑到二舅母這兒來借,錢借不到不算,還得搭上兩包這麼貴的紅棗糕,這可是鎮上最有名的糕點鋪子‘飄滿樓’的正宗吃食。”又道:“二舅母若是怕姐姐向你借錢而不敢收這糕點,那我們可就拿回去了。”說完,胡桃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盯著凌綵鳳,看她到底能說出什麼自圓其說的話來。
在大家的目光中,凌綵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倒是成了變色龍,“哎喲!胡桃這孩子嘴巴還真是不讓人,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竟惹來你這麼多話來。”說完,還不忘回敬幾句,“真可謂是吃誰向著誰,胡桃這孩子大嫂也沒白養,牙尖嘴俐地就知道幫著大嫂一家說話。”
胡桃卻也不迴避這個問題,“是啊!二舅母也可以說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是大舅母一家把我養大的,難不成我還吃裡扒外不成。”
“好了,好了!”看到了胡桃,北信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兒,胡桃這孩子真是越長越像她娘。於是北信就有些心煩意亂起來,“北焰那邊成親的日子明天就到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別閒在這,看看有什麼活計趕緊幫幫忙。前兩天不是聽玉芬說在給新人做被褥嗎?你們妯娌幾個沒事兒的都去幫一幫。”
“知道了,爹。”幾個女眷紛紛答應著。
出了北家,胡桃帶著北玉瑤的孩子走在前面。北玉瑤,姚香雲還有北雪三個人走在後面。北玉瑤就笑著攜了北雪的手,側目輕聲問:“這個月的小日子來了沒有?”
北雪一笑,“來了!”
姚香雲就笑著拍了一下北玉瑤,“瞧你這個當姑姑的,把北雪的臉都問紅了吧?怎麼比人家婆婆還著急。”
“三嫂,我就是問問。”北玉瑤掩嘴而笑。
北雪卻在心裡微嘆。她們都以為婆婆會著急,其實對於這事兒最不著急的人就是婆婆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到了北家。蘇氏順著說笑聲就迎了出來,“香雲、玉瑤,你們可來了,快幫我看看北焰的新房如何?還缺了點什麼,我好佈置著。”
“人逢喜事精神爽。”姚香雲攜了蘇氏的手,對北玉瑤道:“你看!幾年的媳婦是不是也熬成婆了。大嫂的好日子也要到了,也要有個兒媳婦侍候著了。”
“三嫂說得是。”北玉瑤頻頻點頭。
幾個人笑著進了北焰的新房。
屋內青磚鋪地,牆面粉刷一新,傢俱和木床都是剛從孫家抬回來的嫁妝。大紅喜被和帷幔上繡著鴛鴦戲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胡桃的繡工,窗欞上已經貼滿了喜字窗花,眼前一片火紅喜氣。
北玉瑤直點頭,“嗯!這個新房佈置得真是沒話說,新娘子保準也滿意。”那邊姚香雲環顧了一圈,也頻頻點頭說好。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唯有胡桃,一副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的樣子。
緊接著,外面就有了動靜。出去一看是北焰、北川還有夏昱等買菜的人回來了。大家從馬車上一樣一樣的往廚房搬菜,北雪就拿著選單子一樣一樣的對照。
蘇氏又問北焰,“鎮上寧廚子你去請了嗎?”
“娘,請了。”北焰笑道:“寧廚子說了明天一早他就到,只要咱們把菜備齊了就行了。”
“好,好!”蘇氏笑得合不攏嘴,和大家一起想著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