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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而南理習俗裡,立冬時,家家戶戶也都是要吃上一頓羊肉的所以這幾天裡,還在船上的二傻總在唸叨:再不回去就遲誤買賣了。

以往每年此時,都是劉大人生意最好的時候。

宋陽就在二傻身邊,正倚在船舷上遙望落日,口中無奈撫慰:“今年就不消想了,明年冬至能回家就不錯了。”

二傻不高興:“你這是撫慰人麼?”東逃入海,讓逃亡的路程大減,一上船就真正平安了,但也是因為海航,讓他們回去的時間大大延長。一是行船別無其他動力,只能靠風航駛速度緩慢得很:另一則是南理東南其實不與大海相接,而是大片蠻荒山野、熱帶雨林,他們靠岸後還有大段艱苦跋涉,前後耗時一年認真不是什麼新鮮事。

大海異常平靜,夕陽斜映清bo,船上笛聲悠揚一個月裡,蘇杭與其他人早都混得熟稔了除宋陽、琥珀之外,她和施蕭曉最聊得來,不是因為和尚懂很多、長相好,而是他精通音律。基本只要蘇杭能哼出的音調,施蕭曉都能用笛子吹起來。

此刻船上飄揚的笛聲來自輪迴中的另一世界。

“前塵紅世輪迴中,誰在聲音裡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始終難解的關懷”隨著笛聲,蘇杭輕聲哼唱著,偶爾會望向宋陽一眼送去一個只有他能看懂的笑容。

一樣的海不一樣的天,她能帶過來一首歌,卻帶不過來一個世界。

笛聲頻頻,悠揚飄半,蘇杭卻唱得煩了搖頭不再繼續哼唱,問施蕭曉:“和尚,笛子,心上人?”

和尚有事沒事城市把玩笛子,誰都能看得出來。施蕭曉笑了,沒否認。

“說說吧從沒聽你提起過。”宋陽走了過來,蘇杭握住他的手,拉著他一起坐了下來。

施蕭曉沒急著回答反問:“這是什麼音調,詞是什麼?”

“歌叫追夢人!”蘇杭痛快回答說著,從自己的挎囊中翻出了紙筆,很快寫好歌詞,值得一提的是她有“鈴筆”燕國木匠的手藝,把碳條刮成鈴芯粗細,再粘裹木皮上去,著漆時蘇杭還不忘在筆桿上畫了幾頭小鹿。

蘇杭把歌詞遞了過去,笑道:“你要喜歡,我們教你唱。”和尚看了看蘇杭遞上的紙張,搖了搖頭。歌詞是美的,可落在“千多年前,的施蕭曉眼中,還是顯得太古怪了些,他不想學。

不過施蕭曉還是把歌詞摺疊、收好,垂頭思索了一陣,忽然開口:“凌暖棠。”說著,指了指手中短笛上的1棠,。

說出這個名字,施蕭曉恍如一下子放鬆了,還有輕柔了,從目光到神情,都變得輕柔了:“凌韻,棠笛。”

“我知道。”南榮右荃就在不遠處,原本在凝計聽和尚的笛子,此刻施蕭曉說話聲音雖輕,但並未刻意壓低,剛剛那四個字她聽得很清楚,就此介面:“凌家世代傳承,精於琴、蕭、笛三器制藝。”

蘇杭聽得似懂非懂,試探著問:“做樂器的世家?”

南榮點了頷首,她擅舞,對音律事情也瞭解頗多“凌韻,起於南理,蜚聲漢境,本就是個金字招牌,她早有耳聞,走上近前加入閒聊:“凌家年輕一代中,制笛以凌暖棠為冠,由她經手的笛子城市落上一個名撰,稱作“棠笛”我聽說她的年紀和施先生差不多。”

說話時,她臉上笑意滿滿。南榮也好、蘇杭也罷,不管多大的本領多古怪的性子,骨子裡都和小九一樣,一沾上“八卦,就打從心眼裡那麼開心。

四年前,紅城那條富貴大街“凌韻,新鋪開業,距離施蕭曉清修的破廟不過幾步之隔,而凌家派下主掌這間新鋪的,就是凌暖棠了。

有南榮的處所,自然少不了黑口瑤,阿伊果攥拳、咬牙,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奮:“凌暖棠,你娃睡過她沒?”這種諢話也就她能問得出,不過隨她問題出口,另外兩個女人也都眼睛一亮,顯然對案無比好奇。

施蕭曉是高人,漫不經心,只是搖了搖頭:“不是你們想的樣子,我只和她說過六個字。總之見過了,心就亂了,沒事理的。”

有關細節施蕭曉並未多說,所有人能篤定的僅只是和尚看不破的“心中色相,姓凌。

阿伊果眉頭緊皺,對這種不清不楚不乾脆的故事大是無奈:南榮心中升起濃濃好奇,只因幾次注目,就讓自幼修禪、慧根早種的無豔大師破失落心境,這樣的女子究竟會是什麼樣子:蘇杭卻有些失神,語氣輕飄飄的:“做和尚欠好麼?四大皆空了無牽掛,比著你現在要更快活吧。”

施蕭曉笑了,卻不開心:“做和尚很好,我喜歡做和尚。如果沒有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