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之際,長髮繚繞拂過宋陽,癢癢的。宋陽一笑,繼續道:“還有你三姐,新涼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說。”
任小捕立刻搖頭:“不行!她和我最要好,不能瞞她。”
任初榕已經決心助妹妹逃過和親,本來告訴她真相也無所謂的,但這個女人實在聰明,宋陽本能地就要提防她。而‘新涼’是宋陽自己保命的辦法之一,所以不想洩露出去、讓她知道。
見任小捕態度堅定,宋陽笑了笑,也沒再堅持,只是說道:“那你記得囑咐她,新涼、假死之事,不可再洩露給旁人。”
提到任初榕,任小捕也猛地省起,三姐的馬車就在驛館外等著她,立刻跳起來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同時笑道:“我得趕緊走,萬一三姐等得不耐煩,進來找人…那、那我現在就吞新涼算了!”
任初榕讓妹妹來‘逼問口供’,因為‘逃避和親’隱秘,所以沒讓秦錐等人守在門口,而是一起都等在驛館外,又哪想得到事情竟會如此。
任小捕穿回衣服、整理好儀容,慌慌張張地向外跑去,剛到門口又折返回來,用力抱住宋陽:“你…你自己說的,把酒奉陪…不許再反悔。”
宋陽的笑容認真,點了點頭。
又是深深一吻,而後香風飄蕩,任小捕轉身離去。
馬車上,任初榕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見她終於回來了,皺眉問道:“怎麼這麼久?”
任小捕笑容明浩:“學了首歌,古怪的要命,也好聽得要命!”
任初榕搖頭:“那麼一件大事當頭,你還有心思玩耍…怎樣,宋陽有沒有對你說,他的辦法是什麼?”
任小捕點了點頭,可隨即又琢磨了片刻,嬉皮笑臉地摟住姐姐的肩膀:“我不能說,你就別問了,總之無比可靠…剛學的歌你要不要聽,我唱給你。”
在驛館裡公主殿下信誓旦旦,姐妹情深;結果到了車上,她還是決定要聽宋陽的話。
任初榕啞然,她知道任筱拂出馬一定能問出真相;但是她可沒想到,寶貝妹妹居然和宋陽變成了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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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寫的我啊…微風大風暴風的,那一刻我被中央氣象臺天氣預報附體!
第六十一章 骨牌
床笫間落紅觸目。
宋陽的目光溫暖,輕輕哼著前世裡的調子,整理好被褥,又重新換過了床單。
不久之後小九回來,這小丫頭成天都是一副美滋滋的神情,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開心事,張羅著給宋陽燒水洗澡,和昨天一樣,先伺候著主人沐浴,又跑去暖寢。
可是暖寢回來,小九沒像上次那樣趕快就推著宋陽去睡覺,在她小臉上多出了一份古怪笑意:“公子,你把床單換了?”
宋陽亂編理由:“我有個毛病,每天都要換洗一次床單。”
小九點了點頭,把捏成拈花手勢的右手探到宋陽眼前:“那這根頭髮……真長呵。”拇指與食指之間,輕輕拈著一根頭髮,小九的手好看,擺出的這個手勢自有迷人之處。
漢人蓄髮,男女都是長髮,但披散開來的話,長短還是有很大區別,女子大都發長及腰,而男子頭髮不過披肩,宋陽也不例外。
小九手中的那根,比著宋陽的頭髮可要長得多了。
宋陽撇了下嘴角:“很奇怪麼,那是你的頭髮。”
只是隨口敷衍,不料小九卻‘啊’了一聲,吸溜著涼氣笑道:“我家公子心眼通天,果然不能騙不能詐。”她手裡的頭髮,是剛剛從自己頭上拔下來的……宋陽又好氣又好笑:“這算啥?套我的話?”
小九吐了下舌頭:“我這不是好奇嘛…不打聽清楚了心裡癢癢。”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頭髮小心團成一團,扔到油燈裡燒掉了。
宋陽見她舉止奇怪,納悶問:“把頭髮燒了?這又是什麼儀式?”
小九不笑了:“南理深山裡的生苗、黑瑤,許多人都會巫蠱、降頭那些奇怪本領,我聽說他們打算害誰,就會先偷對方的頭髮,做施法的引子,可得小心些…公子放心,我打掃房間之後,找到的頭髮不管是你的我的還是…還是別人的,統統都會燒掉。”
宋陽搖頭笑道:“跟鬼故事似的,再說我也沒那麼多仇人。”
小九卻煞有介事:“總之小心些沒壞處,反正這些小事公子就不用操心了,我都會照顧周全。”
兩人正閒聊著,忽然房門開啟,呼啦啦地進來好幾個人,二傻為首,後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