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每天三餐前都能狠打他一頓,舒心開胃。
和以往獨處時一樣,南榮的聲音平靜冷漠:“他有事的時候會主動來找你。你想見他,要等他想見你的時候再說。”
這個回答和小九說的如出一轍,宋陽沒矯情,又追問:“那你總會有辦法聯絡到他對吧。”
“能,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傳。”
宋陽挺高興的,又把話給兜回來了:“麻煩你傳告老顧,我要見他。”說完,不等南榮皺眉,他又補充一句:“在鳳凰城見不到老顧,阿伊果就再別想去燕國了。這句話也請傳到。”
“關她什麼事?”南榮先是一愣,但隨即笑了起來,風情萬種:“你以為,我真會在乎黑口瑤,能用她的性命迫我就範,盡心盡力幫你約見家主?你山裡打鳥的時候傷到腦子了麼?”
“反正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傳好了。還有,”宋陽假惺惺地笑了:“守宮砂那事你也別總放在心上了。”南榮笑容崩散,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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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城繁華依舊,平安依舊,皇帝和大臣也都沒發瘋……鳳凰城內有一座風味小館,喚作‘八方齋’,在當地人裡有些名望,生意還算紅火,或許是店主人想‘更上層樓’,二月初九忽然光派請柬,邀京城多家名樓的主廚、掌櫃赴宴,共鑑一席他家獨創的‘無名宴’,宴上只有八個菜,主料是各種山珍蘑菇,但每個菜都沒有名字。
赴宴之人一頓飯吃下來,個個讚不絕口,這道‘無名宴’真就是一天揚名,八方齋的主人卻還嫌不夠,對外並不售賣此宴,又請關係找到宮中,想要以這一宴敬獻陛下。
要是能夠得到陛下的讚譽,或者運氣再好些,陛下開心之餘給無名宴賜下個名字……可是這個帳得分兩頭算,事關皇帝,小事也變得比天還大,坊間酒樓想要獻宴哪會是件容易事?託請關係的花費怕是夠再開上幾家酒樓的了,何況花了錢也未必能辦得成事,宮裡太監輕飄飄一句‘等著吧’,三年五載一點不稀奇。這本生意經人人會算,賠面大贏面少。
可八方齋主人中邪似的,非要去走這條路,讓人意外的是……二月初九才推出的無名宴,在二月十一黃昏,就擺到了皇帝面前。
只能說明他託請的門路夠硬、他花費的銀兩夠多吧。
八方齋的主人入宮,親自炮製出那一桌好菜,其間每一道工序都有人嚴格監視,所有從他自己帶來的調料、食材都被仔細查驗,確認無毒無害。
豐隆皇帝不知道今天的晚膳來自坊間進貢,平時他對膳食這一項也不太在意,反正太監端上來什麼他就吃什麼,這次也不例外,與往常一樣就著菜吃了兩大碗飯。等他放下飯碗,李公公才弓著身子走上前,把這頓‘無名宴’的來由說了出來,最後笑嘻嘻地問道:“萬歲吃得還順口麼?”
豐隆喝茶、清口,最後笑道:“能吃得下,但要真說味道…也不過如此,讓他們甭在來了。”
‘不過如此’,皇帝的四個字,讓八方齋主人的無數心血、銀兩都打了水漂……但是等到二月十三、‘亂花漸欲迷人眼’發作的期限,豐隆帝沒發瘋,精神飽滿聖體安康。
最麻煩的那位都被成功喂下解藥,其他在場之人承郃郡主自然也有辦法,其實最關鍵的一點宋陽之前就說過:解藥無毒,可以順利透過各方檢查。如果是毒藥,任初榕本領再大一倍,也休想把它喂到那些人的嘴裡去。
不過即便是無毒藥物,還是讓任初榕忙得焦頭爛額,從二月初八到二月十二,她幾乎呼叫了全部的暗樁,五天里加在一起睡不夠四個時辰,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其中,居中傳令協調各方,任小捕從未見三姐這麼緊張過,親手端了碗銀耳羹跑去探頭探腦:“出了什麼大事,讓你忙成這樣?”
任初榕‘恨屋及烏’,瞪小捕:“問你心上人去!”
任小捕‘啊’了一聲,把銀耳羹往桌上一放,跑去攬住三姐肩膀,嬉皮笑臉:“小榕兒,你就是我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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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賢能重聚驛館,沒得一天半日的清閒就忙碌了起來,朝中指派專員來教授禮儀,古時禮節繁複,何況這次是要代表南理出使,從行站坐臥、到言語措辭,樣樣都有嚴格要求,除了南榮之外,包括宋陽其他幾位奇士人人學得頭昏腦脹、苦不堪言。天一亮就開始授課,直到晚飯後方歇,每日都一樣,任小捕懂事,這個時候不敢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