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開心的有些忘形,終於等來了天水、終於等來了離開的機會…這個時候在他們身旁傳來了一個冷冰冰、yīn測測的聲音:“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已經問過沙王,天上的烏雲壓得太低,必是大雨但未必會下的太久,能不能用來洗罪還得看情況。”
白音沙王答應過的,會選一場持久大雨來為宋陽洗罪,如果還不等沙漏走完雨水就告停歇的話,罪人們根本沒有角鬥的機會,直接就會被問斬。
瓷娃娃立刻變了態度:“我們去找沙王。”
班大人愣了下,問瓷娃娃:“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了?一定讓宋陽冒險洗罪?”
瓷娃娃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趕忙搖頭道:“不是,反了,我找沙王是告訴他,既然沒把握確定是長雨,今天就不能洗罪,不用看情況了,什麼時候篤定是長雨什麼時候再洗罪……或者乾脆等到冬天吧,xìng命大事不可冒險。”
冬日的大雪也是天水,可以用來洗罪。雨水多變,長短難以預料,片刻前或許還是雷電jiāo加、片刻後也許就雲散天青;但北地大雪就穩定得多了,一般不會立刻停歇,洋洋灑灑數日不停。
班大人一貫的沒有好臉sè,冷曬道:“你當白音沙民是謝mén走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謝孜濯不理,拉上宋陽一起去找沙王,她心裡就一個念頭,絕不容宋陽在長短難以預料的雨水中冒險洗罪。沙王倒是好說話,在瞭解瓷娃娃的來意後痛快點頭,笑道:“這是我早就應承過的事情,放心便是……”話還沒說完,忽然有沙民進來呈報要事。
沙王聽過呈報,眉頭皺起沉yín一陣,用蠻話吩咐了幾句,手下領命而去,片刻後嗚嘟嘟的號角聲響徹整片營地,剛剛吃過早飯,正準備開始勞作、繼續建設家園的白音沙民聽了號角,先是齊齊一愣,隨即扔掉肩膀扛著的諸般工具,撒tuǐ跑回自家帳中,大聲招呼著家裡的nv人幫忙,開始換著皮甲佩戴武器。
沙王也不例外,在胖王妃的幫忙下,換上只有平時只有祭祀或者慶典時才會王駕盛裝,寬大的鬥袍下內襯皮甲,腰間也掛上了戰刀。
他穿戴整齊走出帳外時,白音青壯也已全副武裝,大隊人馬集結於營地正中,人人面sè肅穆,目中鬥志昂揚,等候著沙王的命令。
自從做了俘虜,謝孜濯等人還從未見過白音排出這樣的陣勢。
沙民備戰,至於敵人……不用問了,這個地方犬戎騎兵不會過來,能讓白音如此緊張的,就只有沙民大族。
果然,沙王對宋陽低聲解釋了句:“前方傳報,沙主親率大族軍馬正趕來,他們列出來的是真正打仗的陣勢,如果談不妥就會打……一定不會談妥的。”
沙主的目的,所有白音都明白、所有白音都不能接受的。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宋陽開mén見山:“我幫你打。”
沙王搖頭:“這是沙民自己的爭鬥,與你無關,不用幫忙。你保護好自己的老人和nv人就是了。”隨即不再理會宋陽,邁步走到自己的隊伍前列。
稍稍出乎意料的,沙王並未長篇大論,他只chōu出長刀虛斬三次,又說了一句蠻話,氣貫中元呼喝響亮,便換來了千萬戰士的嘶聲怒吼!
班大人從一旁給小兩口翻譯道:“只八個字:自由之族、自由之戰。”
自由之族、自由之戰。
而後沙王大手揮動,一杆杆大旗從軍中緩緩豎起,號角聲陡然jī昂,全族戰士按照事先佈置,在長者帶領下有序穿梭,隨著沙王一起走向營地邊緣,準備迎接強敵。
白音抵達營地不過才四天工夫,沙王要把營地建設成一座大陣的想法還遠遠沒法實現,甚至連個基本的輪廓都未能搭建出來,不過一些最基本的工事業已建設成形,多少為他們提供了些依仗。
白音族內可戰之兵不足三萬,其中兩萬按照臧青留下的兵策結成戰陣、穩穩紮住陣腳,餘下數千或進入工事,或化作小隊遊弋陣外掩護大軍,各司其職絲毫不luàn,相比於漢家兵馬,相差的也不過是因為沒有統一制式的甲冑、軍器而略顯軍容不整,但沙民的強壯體魄、飽滿鬥志,也凝成了另一番氣勢、殺勢。
頭頂yīn雲密佈,空氣粘稠窒悶,但大雨始終未下,剛剛那一盞驚雷過後就再沒了動靜,誰也不知道老天爺究竟在醞釀著什麼……
男人幾乎盡數上了戰場,而族中那些féi壯nv子並未遠退,分作千百支小隊就停在陣後不遠處。
nv人們的身旁放置著簡陋的擔架,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