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同′人數相差幾倍,更是步兵對騎兵,奉城守之命守衛驛館的燕卒幾乎都沒有抵擋的餘地,轉眼被騎兵衝得七零八落,傷亡慘重。與此同時又有新軍趕到,並不參與一邊倒的屠殺,而是散開佇列,把驛館重重包圍起來。
紅瑤城守苦嘆一聲,不再理會南理使節,掉轉馬頭衝出驛館,指著新來的燕騎口稱叛逆放聲大罵,但只罵了寥寥幾聲,對方長官一聲令下,箭如飛蝗兜頭潑下,城守被利箭穿身變成了刺蝟,慘死於當堂。
衝友軍、殺城守之後,兩千燕騎排出攻擊戰陣,陣首直指驛館,南理人護衛個個緊張得額頭冒汗…護衛不是攻城軍隊,進入別國境內,總要有些尊敬之意,是以不曾攜帶衝陣用的鴻矛大槍,只佩肉搏才會用到的馬刀,真要對沖起來立刻就得吃大虧,何況人數上還相差懸殊。
幸好,對方只是做出壓迫之勢,不給南理人逃走的機會但並未攻殺進來,似乎還在等候上峰號令。
羅冠不用宋陽招呼,發動身法躍上高處,迅速遊走了一圈很快回來,對眾多同伴搖頭道:“徹底被圍,強突的話···身手好的要看運氣身手差的沒希望。
齊尚伸手指了指自己,追問:“我算身手好的麼?”
羅冠不怕得罪人,直接搖頭,伸手指了下宋陽:“他都不算。”大軍包圍,一旦動手先是萬箭齊發繼而重騎衝陣,陷在其中,一般高手和平常人完全沒區別。
當年燕子坪之役,國師身邊大批精銳高手,但是在數千蠻人的圍攻下也就燕頂和兩個大宗師門徒才有能力在亂戰中游弋,旁人盡數慘死。
齊尚嘿了一聲,暫時閉嘴…···
紅瑤兵變,不論結果太守都犯下瀆職大罪。與其將來被軍律追責問斬,還不如死在亂軍大燕軍法嚴苛但漢家傳統講究人死燈滅,既然殉職也就不再追究,對他後代朝廷也會加以照顧。
不過不是所有官吏都像城守那麼彪悍,紅瑤城的長史李大人,隨著太守一起趕來驛館,太守慷慨赴死而去,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在踏出驛館半步,臉色蒼白口中一個勁地念叨著:反了、反了!
旁人哪有心思聽他抒情一個勁地追問事情始末,李長史被阿伊果硬灌了杯涼茶才勉強鎮靜了一些,說出經過:“晚飯時候,鎮慶軍馬抵達北門請求通關,手續一應俱全、又是本部友軍,雖然來得有些突兀,但也沒什麼可疑,誰能想到,他們進城後突然發難···¨”
北方不遠有三座‘鎮字頭,兵馬大營,彼此成鐵叉之勢、與紅瑤遙相呼應,鎮慶營便是其中之一,全營兵馬一萬兩千。而紅瑤一共才三千守備,這次鎮慶傾巢而至,以有心攻不備、騙開城門內部開花,哪有不勝的道理。
至於他們為何要造反,李長史也不得而知。
阿伊果氣的直甩手:“流年不利,在外面被老妖婆罵、回來又被燕人迫住咯。好事樣樣趕不到點子上,壞事件件被老子趕上!”說著,伸腳在地上畫了個圈,狠狠一口唾沫吐進其中···山裡瑤人迷信這樣的法子能破邪、會帶走厄運。
婉大家的小眼睛飄向宋陽:“姐夫,聽筱拂說,你九色不沾·…不太吉利?”
九色不沾是小捕說得,不太吉利是小婉自行領會,宋陽苦笑了下,沒搭理她。此時,宋陽身邊一個的老頭子,冷冰冰地說了句:“沒那麼巧,不是不吉利,叛軍就是衝著你們來的。”右丞相班大人開口了。
論起心機世故,班大人比著胡大人還要更勝一籌,無論看人看事一輩子都很少走眼,外面的局勢雖然尚未明朗,但根本處已經被他想到了。
燕國境內常駐的兵馬大營,都經營了數朝,補給充裕物資豐富,鎮慶什麼都不缺,沒了掠劫輜重之求,他們來攻紅瑤根本就沒意義,真要想造反,應該去直插大燕腹地才對。
這時瓷娃娃介面:“紅瑤易守難攻是兵家重地,道理不錯,可這個道理是用在‘兩國,或者兩股龐大勢力對抗時的,區區一個大營造反,叛軍與大燕實力相差天地,叛軍唯的求存之道僅在於‘迂迴縱深,四字,說白了,他們只有打游擊的機會,紅瑤是死守之地,鎮慶如果孤立無援,進入這裡無異於自己鑽進口袋,就等著南方的奪字七營和北方另外鎮字兩營來把他們滅掉吧。
齊尚這個人,生來就是一副‘天塌當被子蓋,的性子,此刻還能笑得出:“小姐學識當真了得。”
謝孜濯笑了笑:“最近一直在學這一項,不過紙上談兵吧。”
之前謝孜濯提到‘鎮慶如果孤立無援,時,宋陽心念一動,問道:“會不會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