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絳桃面色蠟黃,雙唇泛白,仍昏迷不醒。
屋裡的味兒有些奇怪,一絲絲的血腥味往鼻子裡鑽,那是女子來月事時特有的腥氣,使人格外覺得屋中發悶。
“你來做什麼?”側妃冰冰冷冷問道。
她的眼神像才有了焦距,看著阮小么像看什麼嫌惡的事物一般。
阮小么道:“我來瞧瞧絳桃姑娘怎樣了。”
“少如此假惺惺!誰知你肚裡打得什麼腌臢心思!”她嗤道:“若不是當日你與那郡主一唱一和,絳桃何至於落入水中!”
……天知道,她當日都沒說上幾句話,怎麼就變成一唱一和了?
不一會,凝純匆匆進了來,後頭跟著個老郎中,背了藥箱,一步三喘進來給側妃下跪行禮。
“免了,快來瞧瞧她怎樣了!”側妃不耐道:“前些時日開的藥丁點兒用都沒有,這半死不活的……”
她沒再說下去,只讓大夫去給絳桃把脈。
那大夫號完左手號右手,凝神想了半晌,又翻了翻絳桃的眼皮子,在她指尖處也瞅了片刻,道:“上回老夫來時,這姑娘並未如此虛弱,今日號脈,竟是虧空之相,瞧她眼瞳無光,眥眶浮腫,是失血至此。”
凝純來的路上,已大致與大夫說了一遍,此時自然不耐煩他絮絮叨叨,徑直問道:“要如何醫治?”
大夫又想了半晌,提筆來寫了個方子,邊寫邊道:“姑娘癸水不止,乃陽虛多陰所至,老夫開個方子,一日三貼,日日煎服著,生血滋陽,過上兩月便好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葉大夫的診斷
側妃點頭,終是鬆下了一口氣來。
說是郡主推下水,實則她自個兒心裡清楚的很,絳桃這病是因她被自己踢了一腳,正中在柔軟腹部,她自然瞞不過蘭莫。若是絳桃因此而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蘭莫會更因此冷落於她。
然而此時阮小么卻道:“大夫,你也知絳桃如今癸水不止,她往常並無這個毛病,只因受傷所致。你卻不歸根為脾腎或女子胞出血的緣由麼?這麼一日日出血下去,恐怕血沒生出來,便虧空不行了!”
大夫被她這話噎得夠嗆,直道:“上回老夫來便診過這姑娘的,她那時並無異樣,可見並非是腹腔出血,只是落水引發陰寒而已!”
“絳桃平日裡身子瞧著並不虛,想也不會一次落水,便陰寒發作。若是她腹中原有淤血,只因癸水而一同落了下來,又牽動了傷口,這也是極有可能!”她反駁道。
“阮姑娘!”側妃涼涼開口,“你雖與那名醫葉大夫交好,但到底不是大夫,如今大夫都斷了,你還要胡攪蠻纏作甚?”
阮小么無法,人家主子都發話了,她還能做什麼。
不想那大夫一聽側妃的話,雙眼一亮,急忙問道:“葉大夫?可是那新鄭街那神醫葉大夫?”
“正是。”她道。
老頭兒便激動了,“哎呦”叫喚了半天,連連道:“若是他,請千萬請他高人來瞧上一瞧,也好叫我老夫過過眼!”
側妃那臉便黑了。
凝純兩道細眉一皺,先罵了出來,“老東西,咱們側妃指你來看姑娘,你倒推給旁人了!成心找岔子是吧!”
“姑娘饒命!側妃饒命!”那老大夫慌不迭地哈腰,道:“老夫也是心覺那位姑娘說的不是沒理兒,人命關天。老夫不敢斷然肯定看沒看走眼吶!”
阮小么樂了,好言向側妃道:“如此可好,我帶絳桃姑娘去葉大夫那處瞧瞧,順帶著這方子也拿過去給他。到底多個大夫瞧一瞧,總更添些把握。”
側妃蹙著眉頭,不發一言,竟未呵斥她的話。
此時,凝純便又向她道:“阮姑娘這話兒也是有理,葉大夫醫術了得,連皇上的病都瞧過的,把絳桃帶過去讓他診,側妃也可放下心來。既然阮姑娘與葉大夫相識,便指她去一趟又又何妨?”
側妃細細思量了半天。又看著眾人滿眼的希冀,終於點了點頭。
“我暫將絳桃交予你,若她回來有個萬一,莫說我成日針對你!”她看著阮小么:“速去速回!”
阮小么稱是,叫上幾個粗壯些的僕婦。仔細抬了絳桃,備好馬車,當夜便將人送了過去。
側妃猶是不放心,又叫了身邊的一個丫鬟如意跟著,一路上照看些,也好留心阮小么的一舉一動。
幾人這便出發,帶了王府的牌子。儘早趕在宵禁前回來。
阮小么在前頭指路,晚間街市上攤鋪散盡,行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