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搖頭,“我也不知,只是覺得有些太巧。山下一些村民也染了疫病。”
察罕緊抿著嘴,神色繃得鐵緊,竟是生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他們要把你們留在山上。”他道:“與你們同來之人有危險。”
阮小么一愣,“你是說在郡府的那些人?”
同來幾乎有三百軍士,皆是精壯強健之人,除非郡守反了,否則能有什麼危險?
這麼一想,她猛地一怔,“郡……”
察罕一把捂住她的嘴,悄聲道:“炎明教勢力遠比你想象中大,廣西郡早在他們掌握之中,臨近幾郡也是一呼百應。”
阮小么一雙眼睜得圓了,水汪汪的眸子眨了兩眨,清楚地知道,以察罕秉性,無十分把握之事,斷然不會說出口。他既如此說了,那便是十二分可信。
察罕放開他,凝神想了片刻,讓阮小么把一行人從建康至此時的事都說了一遍,特別是那染病的紀成。
阮小么不敢有絲毫遺漏,把能想到的事都與他說了。
說到紀成時,忽然想起,他家中先前便是在桂林一帶,父親原先是桂林郡守,一步步從外地提調入京為官。
察罕聽完,擰著眉,寒聲道:“難道你不知中了蠱蟲後,先是頸後、背上紅疹、後是胸膛,再是股間雙腿。最後才是手臂麼?若紀成看的是手臂上的疹子,那他全身已是長滿了的,難道他竟是一點沒發覺?”
“不會吧……”阮小么疑慮重重,“他自從去年進太醫院。一直很受上頭大人們看好,當真是前途無量,他沒必要
如此以身犯險!”
“人心不足。”察罕道。
阮小么發了半天愣,後見他道:“我馬上派人把他叫來,你呆在屋裡,莫要出去。”
他輕輕吹了個哨,叫下暗中一人,那人一身黃綠衣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沉默跪地。
阮小么看得有些眼熟。在他抬頭間,想了半晌,忽道:“啊!這不是你的近衛之一嗎?”
“對,普蘭。”察罕道,又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她對這近衛的印象不深,但只有種感覺,似乎這人很見不得她與察罕親近,在他眼中,總能隱隱見到一種“你配不上主子”的感覺。
阮小么撇了撇嘴,“我如今也不是婢女了,什麼配不上你的……”
他轉過頭來。軒敞的屋中,從外而入的陽光下,雙瞳泛著一些淺淡的褐色,眼中有笑意,不明顯。
她看得有些眼發直,不由自主把視線從他硬朗而英俊的臉上向下移了去。
察罕下頜側至耳間的那條長長的疤痕似乎也分毫未減他的魅力。反倒更添了一種粗獷的美感,脖頸下是結實精悍的肌肉,被寬闊的衣衫遮掩,只透出筆挺的身材,更顯了一分修長。雙腿筆直有力,光看著便可相見定然也是肌肉遒勁。
看著這一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阮小么不合時宜地嚥了咽口水,忽然想到那夜裡自己大膽的舉動。
若是他不那麼嚴謹穩重一點,那晚上是不是就……
阮小么呆呆看著,面上開始發燙。
心思太露骨,看得察罕都開始不自在,他咳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擋住她火辣辣的視線,薄怒道:“什麼時候了,想有的沒的!”
阮小么打蛇隨棍上,反抿嘴笑著,撒嬌般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什麼有的沒的,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嘴角噙著溫柔而尚帶一份羞赧的笑意,眼中滿是狡黠,嬌美的面上蒙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柔媚。察罕低頭看著,縱是知道如今地不對、時不對,還是止不住地心猿意馬。
阮小么瞧著四下無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地調戲他,圓潤的指甲在他後頸微微劃颳了一遍,湊近了,道:“你日日與那聖姑一處聽琴,跑的很是勤快啊……”
雙目相對,互相見了眼中的情意與暗藏的一分*,然而察罕又捉住了在他胸口搗亂的小手,認真道:“我只是聽琴,並沒有一分一毫別的企圖。”
阮小么哼笑了一聲,也不知是對他這話滿意還是不滿意,嫣紅飽滿的唇移上了他的面頰,若有若無在他面上親吻。
幽柔的芬香若隱若現在察罕鼻尖縈繞,鐵定了心一般要撩起他的*,他眼中暗了下來,卻只是在她唇上輕吮了一口,不甚容易地放開她,道:“紀成要來了。”
“來了就來了!”阮小么秋水橫波的眸子一瞪,“美色在前,你專心點!”
緊貼的胸膛急促起伏了一下,察罕很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