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玉站起身朝她走過去,“小姐,那個連絳霜她根本不是人,不管我們惹不惹她,她都不會放過我們的,小姐……小姐,你哭了?”
窗前,她最為依賴的小姐,微微仰著面,將淚含在了眼眶裡。但那眸中的晶瑩,明明是淚珠子,在夕陽裡,璀璨悽美。
“小姐?”她的喉嚨裡已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酸澀。
片刻,她的小姐側顏看她,眸中卻已清冷一片,蕩不起一絲漣漪:“芷玉,不要怕。”
“小姐。”她卻鼻子一酸,淚珠子迸落,靠在小姐細弱的肩頭哽咽:“小姐,你的命真苦,從小到大沒有享過一日福,嫁了人也……只可惜芷玉保護不了你,然而淨給你惹麻煩,嗚……”
“不要哭。”映雪只能靜靜撫著她的發,微抬著下巴,輕喃,“不要哭,不能哭……”
半晌,芷玉哭累了,頭顱擱在她的肩膀上睡了過去,面上淚痕猶新。她將她輕輕摻到旁邊讀書喝茶之用的軟榻上,搬走了小桌,為她取了床薄被輕輕搭上。
芷玉的眼周黑得很厲害,肩頭有很深的紅痕,似是挑重物所起,一雙小手新繭起伏,全是水泡,而後陡然擰眉囈語看,在睡夢裡也是兢兢戰戰。
她用帕子為她擦了擦汗溼的臉,握著她的小手,靜靜坐在旁邊。
片刻,月箏在外面叫她:“姐姐,在嗎?可以過來妹妹這邊一趟嗎?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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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輕輕放開芷玉的手,開啟門走到了隔壁的月落園。
月落園裡找她有急事的,不是月箏,而是為連胤軒治眼睛的那位老大夫,也是剛剛為連絳霜看過傷勢的大夫。
老大夫過來是順便為月箏看看風寒,無意中提起了她。
等到月箏迴避,她淡淡問道:“是藥引沒有了嗎?”
“是的,王妃娘娘。”老大夫恭恭敬敬站著,與她隔了架屏風,“上次王妃娘娘為王爺送來的那一竹筒子血,老夫只煉製了七七四十九粒清目丸,原本定為王爺一日取用一粒,但是王爺現在的眼睛由於荒野風沙侵染,惡劣了些,便需要每日早晚一粒……”
“大概還需要多少粒能使他痊癒?”屏風後的人兒靜靜出聲。
“還要七七四十九粒,且要視情況而定。王爺最近不太保重身體,老夫怕……”
“明日你來這個地方取藥引,我會供他讓他完全痊癒的藥引,還有,不能讓他知曉藥引是我的血。”
“老夫知曉,只是王妃娘娘真的對當年的那個紅衣女子感興趣嗎?要知道能擁有這種藥引的人,只有她的後人或她的族人。”
“即便我想知曉,你能說出個什麼嗎?”
“呃,這個……老夫當年只匆匆見過一面,除了知曉她穿了一身別有於天景服侍的紅衣,額頭帶著蓮花胎記,並無知曉其他。”
屏風後的人安靜下來,片刻才道:“連絳霜的傷勢怎樣?”
“傷口不是很深,老夫剛為她止了血上了藥,並無大礙。”
“好,明日這個時候你再來吧。”
“是的,王妃娘娘。”
等送走了老大夫,她也告別月箏回到了她新的寄身之所。剛踏入房門,興師問罪的人終於來了。
是太妃娘娘。
太妃娘娘這次並沒有打她,而是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她,冷道:“你與霜兒打架的事,哀家也聽說了,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能打起來,說明你們雙方都有錯。哀家這次是來告知你,將蘇瀝安交由霜兒代養的事是哀家得意思,霜兒性子直爽蘭心聰慧,必能管教好這個孩子。”
映雪靜靜聽著,掀唇輕啟:“兒臣從未想過要害王爺。”
“呵呵,王嫂你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麼?”陪同太妃娘娘隨行的蕭闌歆涼涼一笑,終於鑽了空子插話道:“上次給王爺使毒的事,鬧得府裡的人心惶惶不得安寧,姨母這般做也是為了王府的安全著想,王嫂該體諒姨母的這番用心呀!”
“那公主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隨後趕來的溫祺,腳還未踏進門裡,聲音已先至:“要說起這個司馬昭之心,那溫祺還真得尋思尋思這裡的某個人。如若溫祺沒記錯,公主姐姐與皇帝的關係,比起王嫂,是不是更深了層?溫祺這就弄不懂了,為什麼關係深一層的人不去懷疑,偏要去防備一個無辜之人!”
“溫祺!”蕭闌歆被說得臉紅脖子粗,啐道:“你別在姨母面前亂嚼舌根子,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王嫂上次在銀針上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