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絳霜從那串她熟悉的珠簾子後走出來,將她從頭到腳巡視了個透徹,笑道:“姐姐這一趟風雷山之行總算是有驚無險,妹妹該為姐姐洗洗晦氣才好,不如就先在妹妹這坐會,妹妹讓人弄兩個小菜,我們姐妹倆喝幾杯可好?”
“改日吧,姐姐今日有些勞累,他日再找妹妹喝幾杯。請問妹妹,芷玉去了哪裡?”
“哦,芷玉啊。”連絳霜撩撩過長的裙襬,風情萬種在軟榻上坐了,玩著手腕上戴著的碧綠手鐲,“芷玉那丫頭昨日亂說話得罪了人,妹妹我替姐姐罰罰她,讓她去洗豬柵子去了,呵呵。”
映雪的臉立即黑了,“芷玉是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教!還有,是誰讓芷玉來你房裡伺候的,經過我允許了嗎?”
“呵呵,瞧姐姐這是在說什麼話,說得好似妹妹硬將芷玉搶過來似的,姐姐要知道這可是母妃的安排,妹妹不得不從。”連絳霜冷冷盯著映雪笑,很無辜的眨眼,“現在姐姐回來了,妹妹將這一大一小還給姐姐便是,姐姐何苦動怒呢,呵呵,千蓉,去將芷玉叫回來,就說她的主子來了。”
“是的,小姐。”狗仗人勢的千蓉望映雪一眼,帶著勝利的笑靨領命而去。
稍後,芷玉便被帶回來了,沾了一身的餿水和豬屎,被擋在門外不準進來。
“芷玉!”映雪眸中急切,立即牽著小瀝安朝門外走,卻讓連絳霜叫住了,只聽得他又涼涼道:“姐姐,你帶芷玉走可以,但是這個小少爺必須留下。母妃那邊說了,這個小少爺從此由妹妹我代養,不需姐姐再操勞。”
映雪大吃一驚,回眸:“瀝安為什麼要由你代養?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在這裡嗎?”
“那妹妹可就不知道了,反正這是母妃的意思,妹妹只是依命行事,呵呵,而且妹妹對這個小少爺也喜愛得緊,姐姐儘管放心去。”
她放心才怪!映雪眉一蹙,牽著瀝安的小手不肯放,一把抱了他往外走:“我去找母妃。”
“千蓉,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攔下她!”連絳霜尖銳的聲音立即在身後響起,叫喚了屋子裡所有的丫鬟,硬是攔著她不準出去,“姐姐若再不放下小少爺,那別怪妹妹不客氣了!”
“我去找母妃,讓她收回成命!”映雪的心頭隱隱有股怒火在燒。
“不行,有本事你先說服了母妃,再來找我要人!來人啊,拉開她!”連絳霜雲袖一揮,唇角冷冷勾起。
霎時,以千蓉為首的一大幫子丫鬟朝映雪逼近過來,拉的拉她的手,拽的拽她的腳,硬是狠狠從她手中搶過了嚎啕大哭的小瀝安。
連絳霜一接過去便毫不留情一巴掌朝小傢伙掛滿淚珠的臉蛋打下去,吼道:“哭什麼哭!再哭我割了你的舌頭!”
小瀝安果然被嚇得哭聲戛然而止在喉嚨,只能淌著淚珠抽抽噎噎,求救的看向門邊的映雪和芷玉。
“連絳霜!”映雪氣炸了,在幾個丫鬟的鉗制中拼命掙扎,“放開瀝安,不許打他!”
“呵呵。”連絳霜將被嚇傻的小瀝安放到地上,拖著過長的淺綠裙襬走到映雪面前,冷眸微眯:“姐姐你現在沒有權利管我怎麼做,他現在歸我管教,我想打他就打他。還有,你現在只是個掛名王妃,你犯了錯,妹妹我同樣有權利對你這樣!”
“啪!”話音落,一道響亮的耳刮子在屋子裡清清脆脆響起。
“小姐!”芷玉的尖叫聲衝破屋頂。
只見連絳霜素白的掌又朝映雪的右臉揮下,“啪!”紮紮實實的五指印驟然出現在那片凝白如玉上。
映雪的臉被打偏了,鬆鬆挽起的斜雲散落,披落在肩頭。她唇角帶血,轉過臉來冷眼瞪著連絳霜:“你在報復我!”
“對!”連絳霜痛痛快快的答,下巴抬得高高的,“誰叫你勾引胤軒!現在他碰你一次,我就整你一次,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映雪沒有在千蓉的手中掙扎,冷冷回望眸中陰冷的連絳霜:“即便我不爭,你也容我不得?”
“不。”連絳霜掀唇冷笑,用指去拭映雪唇角流下的那條血痕,一臉寒霜,“要怪,就怪你偏偏生了這張臉蛋。”
她的指攀爬到映雪的額上,撥開那片劉海,“亞父說得沒錯,胤軒以後會愛上另一個女人,一個額帶蓮花胎記的女人。你瞧,這朵蓮花變小了,小到只有拇指大小,它在告訴我,已是留你不得!”
“我銀針上的毒是你下的?”映雪心頭一緊。
“當然不是。”連絳霜放下撥開她劉海的手,改為捏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