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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你在哪學會說日本話的?”

“跟一個管家。”邁克爾簡單地回答。

道格拉斯不相信地搖搖頭,“你肯定沒有告訴海軍部門,否則你會飛到檀香山做文案工作,而不是當一名飛行員。”

“那正是我不告訴他們的原因,我受不了每天埋在軍事密碼破譯檔案裡。”他微笑著說。

兩人靜靜地走在外面,雨時下時停,路燈在街邊一明一滅。兩人來到一條狹窄街道的角落,整條街都掛滿了日式燈籠,燈火通明。各種顏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擺,無懼風雨。這條街都是妓院,沒有藝伎屋那麼多規矩和安排,又比馬尼拉貧民窟的窯子要乾淨漂亮些。

道格拉斯在入口處停住腳步,清了清嗓子,“我想進去一會兒,一起來嗎?”

邁克爾搖了搖頭。

“不是吧?你到底是什麼人,邁克爾?化裝成軍官的僧侶?”

“不是,但也差不多。”邁克爾微笑著說:“凡蒂岡 派我到此過苦行生活,讓你們這些天主教孩子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天,我想你做到了。”道格拉斯嘟囔著。

邁克爾的微笑消失了,“嘿,道格拉斯,我並非什麼聖人,遠遠不是,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話。去吧——玩得開心點,以上帝的名義,沒必要擔心。”

“那…好…”道格拉斯猶豫著,然後快樂地說道:“明天早上見。”

“晚安,道格拉斯。”邁克爾走了幾步,轉過身說:“我不希望到明天只有我不打瞌睡。”

“別擔心,隊長。我的眼睛尖著哪,一艘救生艇也別想逃過我的視線。” 。 想看書來

《歌唱的種子》第三十章(5)

邁克爾笑著回答:“我只希望明天一艘船也看不到。”

邁克爾沒有回基地,而是走到他租的小屋。他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進去,免得吵醒老夫婦倆。他細心地摺好白色制服,穿上一件絲綢長袍,躺在地板的榻榻米上,很快進入夢鄉,又很快被一個記不清的噩夢驚醒。

除了房間外的風鈴聲,屋子裡很安靜。海風從港灣那邊吹來,拂動著鈴鐺,叮噹作響。白天的喧囂平息了下去,沉浸在腦海深處的回憶隨著鈴聲悄悄地湧上來。與凱瑟琳在新幾內亞的回憶,如今看來那麼的不真實,但它們在心中留下了創傷,和肉體的傷害一樣那麼痛。他的小腹開始悸動,漲緊。他合上眼,咬緊下巴,把回憶趕出了腦海。

已經結束了,他生氣地告訴自己,忘記它。但朦朧中,她的身影隨著風鈴聲潛入了房中。他想象著她就在身邊,她的臉那麼的近,她的手臂摟著他,黑色眼睛閃爍著,雙唇微張,甜美的氣息包圍著他。他們眩暈地擁吻著,他想象著自己撫摩著她的大腿,她的胸膛抵著他的胸膛。但他就是無法再靠近,讓兩人獲得解放。

他站起身,氣惱地滑開房門,風鈴譜出一小段樂章,迎接著他。雨停了,天空一片晴朗,月色皎潔,銅製的風鈴表面泛著微光。他伸手扯下風鈴,刺耳的鈴聲似乎是在責備他。眼淚猛然流淌下來,他被她的回憶深深地刺傷了。他的信件一封封被退回那時,他感到無比絕望。他致電哥倫比亞大學人類學系,但他們不肯告訴他聯絡她的地址。他試過找卡爾的###,珍尼,但她搬走了。他最後接受了痛苦的事實,她已經離開了他,不會再回來。

他眨著眼睛,拭去淚水,回到房間裡,迅速穿上衣服。走出街道時,他發現自己朝藝伎屋走回去。現在已是凌晨一點鐘,藝伎屋關門了。到了那兒,他敲了敲後牆狹窄的木門,但沒有人應他。他固執地用力敲著門,直到門上的一扇小窗從裡面開啟,一雙眼睛瞪著他,一個男人的聲音粗聲粗氣地用日語喊道:“回去!我們還沒開門呢!”

邁克爾用日語回答說他是專程來見Mikki小姐的,那男的氣憤地回答:

“沒人可以見美紀小姐,你給我走開!”

爭吵並沒有持續多久,門的另一邊一個女聲插入了對話。門後小聲地交流著,邁克爾聽不清內容。整件事現在在他看來如此荒唐滑稽,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來,但他必須找個地方。一雙長著長長睫毛的眼睛出現在窗後。

“斯坦福中尉!”那女的驚奇地認出了他。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小門開啟了,是那個今晚曾服侍他們的女店員。

“您有事嗎,中尉?”

邁克爾透過木門看著裡面,那是一座木建築群的庭院,樹上也掛著紅燈籠。

“我想見美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