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並排的躺在一起了?”雲舒輕聲地問。
這一句,差點把墨墨的眼淚又逼出來,“已經整整一百六十天了!”
一百六十天,他沒有和雲舒睡在一起,也就等於雲舒已經一個人承受著痛苦一百六十天了,五個多月的日子,簡直比五千年,五萬年,感覺還要長久。
然而爹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晚上睡在雲舒的身邊,不是不相信墨墨能睡著不動,不去傷害雲舒,而是同樣擔心疼愛墨墨的雲舒,會忍不住移動自己的身子,去關心墨墨,而不管是什麼樣的移動,對雲舒而言都是負擔和傷害。
所以雲舒和墨墨也就整整一百六十天沒有共睡一張床了,這對在過去三年中,幾乎夜夜同床共寢的雲舒和墨墨兩人而言,是多麼難熬的一百六十天,彼此即便不說,心裡也是能互相瞭解的。
“墨兒,也許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繼續下去好多天,你覺得辛苦嗎?”
墨墨搖頭,苦澀的道,“不辛苦,我只會擔心雲舒你會好辛苦,因為我,你才——雲舒都沒有說辛苦,墨兒有什麼資格說辛苦?只是雲舒,我對不起你!”
雲舒只是溫煦寬容的看著他,雖然很想伸手安慰一下他,奈何他的手根本沒有舉起的力氣,隔了好久,才說出一句完全與墨墨說的話無關的話,“他叫蘇七雪!”
“啊?”墨墨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後看著雲舒清澈的眼睛,以及那臉上毫無保留的坦白神情時,他才意識過來,雲舒說的是什麼,不由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對不起,雲舒,我——”
“墨兒,不要插嘴,讓我說!我從前覺得這是過去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沒有說的必要,現在才意識到,只要是屬於過去,不管是多少年前發生的事情,總是有人會在意的,這不怪你!所以墨兒,發生的這一切,你無需把責任往自己身上套,真的不怪你,是我沒有對你說清楚,你純潔如一張白紙,而我在你之前卻曾經愛上過別人,你會在意,會吃醋,會放不開,我作為比你大這麼多的人,是本該考慮到的,但是我卻自負的以為那些無關緊要,才有了今天,所以墨兒,你很好,不用自責!”
雲舒說這麼一長串話,分明顯得有些累,墨墨一邊想要幫他順氣,又想起雲舒此刻的身體輕易碰觸不得,連忙道,“雲舒,你別急,你慢慢說,我不怪自己,不怪,我現在只想和你好好的,永遠在一起,再也不離分,旁的我什麼都不在意了,真的,過去是我太幼稚了,總思量著自己的自卑,把自己看的比什麼都低,又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高,一來一去落差太大,終於做下了蠢事,雲舒你還能待我如初,我已經感到無可言語了,哪裡還會……”
“墨兒,你這麼說不對,好了,聽我說,關於從前的是是非非,其實如今也已經很難論斷過錯了,更何況時過境遷,心情也早與當年不同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曾經放在心目中的‘雪兒’是誰嗎?他叫蘇七雪,而你吞下的那顆丹卻不是為他所煉,需要這顆丹救命的人叫蘇六雪,他是吟人的愛人。”
雲舒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墨墨的臉色完全變了,失聲道,“他們不是一個人?那我,那我豈不是?”
“是的,墨兒,你從頭到尾就搞錯了人,恨錯了人,雖然六雪是七雪的親弟弟,但是他們兄弟卻沒有一絲相同的地方,六雪性情柔和,身體也從小就贏弱,我認識他的那一年,他剛剛大病初癒,在七雪和吟人的陪同下出外散心,湊巧去到了莫離島,我們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我也是在那時第一次見到了蘇七雪,那一年,我剛剛兩千歲。不過在我父母的眼中,兩千歲的我是個很小的孩子,我小時候與你的性子大致是有些相同的,一樣是玩性極高,有時也會不聽父母親的話,總是偷偷溜到族地以外的地方去玩,我不止一次想過,命運這東西真是隱形卻又奇妙的存在,我若當年是個循規蹈矩,安守本分的孩子,那麼後來到如今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也就不會有我現在的一生,墨兒你說,是不是真的冥冥中有著比天更高的所在,掌管著我們的命運?”
雲舒的表情似乎在緬懷過去,但語氣中偏偏又沒有後悔的成分在內,讓墨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云舒似乎也並不指望他的回答,只是閉上了眼睛,調勻了呼吸繼讀道,“會喜歡上七雪,是一件偶然也必然的事情,我從小在家中排行最小,加之父母兄長們個個出色,說白了,其實也是個眼高於頂,不容瑕疵的人,加上我出生在天地裡最尊貴,最古老的妖精家族,天地神魔大戰之後,天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秩序混亂無主的,而我們的家族,卻依舊擁有著高靈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