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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天天吃這個也挺好的。”她嘴裡含著東西,聲音有些甕甕的,然而也還清楚,“趕明兒,咱們也天天吃這個。”

說的奶孃忍不住笑起來,看著她直搖頭。疼愛無奈盡在不言中。

我笑道:“別說天天,叫你吃上十天半個月的,保管你又得時時刻刻唸叨水晶蒸餃雞絲卷呢。”

她皺眉,嚷道:“別跟我提那些,一聽就膩味。”

外頭有人進來稟報,靈妃娘娘差人送柿子來了,說下面孝敬上來的,靈妃見這時令柿子少見,那幾個又紅的好看,惦記著藍妃妹妹身子不舒爽,這個吃食倒有幾分滋味,便打發人給送來了,要妹妹別嫌棄東西不好。洛兒剛想蹙額叫人把她打發走,我忙擺手示意,道:“你叫她東西放下,賞她幾百個錢,說娘娘身上不大好已經歇下。謝謝姐姐還惦記著,有勞姐姐費心了。待回頭身子舒爽了,再親自去她處道謝。”

丫鬟領命下去,不一會子,就捧著一個水紅綢布的包袱進來,裡面包著三五個紅燈籠似的柿子,圓滾滾的,煞是可愛。

“拿下去,誰想吃這些東西。”洛兒皺眉,揮手道,連著一片焦黑的地瓜皮也飛了出去。

“不妨放下。”我笑道,“紅彤彤的也喜慶,擱著當果盤看倒也漂亮。”拉著她的手,輕聲道,“無論如何她也算我們的姐妹,過於生分反倒不好。”

丫鬟依眼將它放在了案几上一個蜜釉色的描金果盤子裡頭,齊整整的碼著,銅盆裡跳動的火光一映,便是最標準的印象派油畫。

“阿彌陀佛。”趙嬤嬤笑道:“幸好除了王爺以外,她還聽你幾句勸。老身平日不知說過她多少回,叫她不要吃了這性子梗直的虧,左耳朵沒進,右耳朵先出來了。”

“那我耳朵裡不全是空的嗎?”洛兒不以為忤,笑著說。

奶孃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言:“何止是耳朵,腦袋裡也全是空的。”

正說笑間,楚天裔走了進來,後面除了影子王平,一個人也沒帶;也沒叫通報。洛兒立刻眉開眼笑地湊過去,衝他甜甜地喚“表哥”,臉上的笑靨愈發深了。若不是奶孃急急提醒“手髒”,她怕是要抱住他的胳膊搖了。

楚天裔不動聲色地避開她沾滿黑灰的手,天知道為什麼包著的紙會一早落到地上;言辭和藹,“好香的地瓜,看來我是白擔心你沒東西吃了。”

“是姐姐弄的,她的法子可真多。連這個也認識,而且還會弄,比老婆子們熬的粥可香多了。”

“王爺來遲了一步,烤好的兩隻全吃了。”我笑道,“倘若王爺沒什麼緊急公務,不妨坐在這裡陪我們姐妹說說話,順便等地瓜烤熟。”

“這我倒不稀罕,當年隨先皇出征,情況緊急的時候,連火都不敢生,直接生吃。”他搖頭,道,“一開始有水分還覺得甜,等到後來被風乾了,咬都咬不動。”

“那為什麼不燒熟了再吃?”洛兒迷惑不解。天真的表情放在大多數超過十歲的人臉上都有裝嫩的嫌疑,然而她無邪的剪水瞳一眨,卻自然的沒有什麼比它更自然。

“夜裡有火光,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敵軍發現。”我好心地排疑解惑。晉朝的那個皇帝說出“老百姓沒飯吃,為什麼不吃肉粥?”,也算不得是什麼混帳話。因為他沒有知道糧食的概念的必要。

洛兒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楚天裔笑著點頭附和我的話,對著她也沒有半點譏諷的意思。

我喚人砍了一根毛竹來,橫豎上頭開了花,它也活不長了。命丫鬟取來一罐子茶葉,放進竹筒裡烹著喝。他們素來知道我在吃食上精怪,倒也由著我來。待茶水開了,倒在一色的脫胎填白蓋碗裡,親自雙手捧上,請他們賞臉。

楚天裔細細品嚐了幾口,笑道:“興師動眾地弄了半天,滋味也就尋常。”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愛就放下,不少你一個人喝水。”

他笑著搖頭,道:“店小也欺客,還不準喝茶的說茶不好。”

眼睛落在果盤裡,道:“連柿子也弄來了,真不該多心怕你沒東西吃。”

“是靈妃姐姐送來的,她還惦記著洛兒的病。”我拿了一個遞給他,柿子已經捂軟了,握在手裡,軟塌塌的沉實。被點名的某人一臉淡漠,撇了撇嘴。

楚天裔接了,丫鬟連忙遞給他帕子託著,防止汁水汙了手。他剝皮吃了一口,讚道:“果然很甜。”笑著遞給我,道,“你也嚐嚐。”

我笑著搖頭,道:“誰要吃你的口水。”及說了出來,猛然發現這話歧異的曖昧,連忙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