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從榻上直接滾下來。
安樂臉上一紅,飛快收回手,規規矩矩站好,一張俏臉,紅得直似火燒一般。
楚韻如也略有些訕訕然,伸手理理有些紛亂的頭髮和衣襟,都不好意思和寧昭對視了。
當然,唯一神情自若的,就是我們面皮厚如城牆的容若了。
他笑咪咪抬手給寧昭打個招呼:“陛下晚上好,吃過了嗎?”
那一臉隨風飄啊飄的紙條,更是觸目驚心,讓人見之絕倒。
寧昭身後侍立的一名總管、兩名侍衛,臉上肌肉已經扭曲到極致,心中無不慶幸是跟在皇帝身後,只要不笑出聲,就不至於君前失儀,可是要忍著不笑出聲,這也大難了吧!
寧昭袖著手慢慢走進大廳,沒有人看到他藏在袖子裡的雙手已緊緊捏成了拳頭。
納蘭玉這時也挨挨蹭蹭跪了下來行禮,安樂則只要彎彎腰就好了。
寧昭冷著臉,望著納蘭玉:“抬起頭來。”
納蘭玉跪著沒動。
寧昭挑挑眉:“你要朕說第二次?”
納蘭玉這才慢慢抬頭。
寧昭倒吸一口冷氣,又勉力強自鎮定,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很好,我大秦國堂堂御前帶刀侍衛,就是這副德性。”
納蘭玉頭髮上插了七八根樹枝也似的東西,東突西翹,難看至極,兩隻耳朵不讓容若,掛滿白紙條,下巴卜也有白紙條做出長長鬍須,飄飄飛飛,兩邊眉毛,一左一右,正好讓粘上去的紙條貼得滿滿。
可見這一場賭局,兩個男子,都是大大的輸家。
寧昭咬著牙,他很生氣,他也應該生氣,他有足夠的理由生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納蘭玉那從小到大,看慣看熟的一張俊臉,讓人擺弄成這樣,這個大秦第一美男子,這個自小就愛胡鬧闖禍,惹事翻天的主兒,被整治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就有一種想要爆笑的衝動呢?
他咬著牙,不是太過生氣,而是害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笑出聲來,白白讓這胡鬧的傢伙,又得意上一回。
然後,他閉了閉眼睛,努力調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