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齊彪畢竟不是平凡之輩,追著那投訴的二人進了城管司後,眼見眾人似是早就等好了一般,心中一動,已是瞬間心頭狂震,自料怕是中了人算計了。先是一頓裝痴扮傻,眼見伍天賜將一排排刑具搬上來時,知道已是難以倖免。此人倒也狠辣,只是陰陰一笑,嘴中微動,已是咬舌自盡了。蘇烈伍天賜一時不察,白白忙活一通,心中又是鬱悶,又是羞愧。齊齊向莊見請罪。
莊見哈哈一笑,擺擺手笑道“兩位大哥不用這麼懊惱,他有張良計,咱有過牆梯。既是這條線斷了,那咱就走另一條線兒好了。”說著,眼珠兒一轉,已是滿面壞笑的又說了一番計較出來,眾人絕倒。話說城管司自成立以來,勒索強搶,坑蒙拐騙殺人的勾當已是做了個遍了。這廝這會兒,竟然又要來玩擄人這一招了,這城管司現在簡直就是個土匪窩了。
只是眾人本不是什麼好鳥出身,除了蘇烈無奈苦笑外,其他人倒是都滿面興奮之色,自去安排去了。
小吃店一事在城管司內鬧出四條人命,但在整個大興城中,卻如同是大海中翻起的一個小小浪花一般,瞬即平復。各方也都是如同未聞一樣,依舊按部就班的運作著,就是那股神秘的勢力,也是毫無動作。一股子暴雨前的平靜,正自醞釀著。
莊大少的生活依然很愜意,每日裡被各家大臣請吃請喝的,使出百般無賴手段,將一眾大臣的秋風打的足足的,讓眾人大是痛悔。怎麼就自己引狼入室,以身就虎呢。不過等到聽說了宇文大人花出去的大手筆後,眾人又都是慶幸無比,暗思這位莊侯爺對自己貌似還是很不錯的,雖說這要錢要的狠了些,但總也是依據各家的規模酌情而定,並沒將人往絕路上趕。而且也算是跟這位大隋第一紅人搭上了關係,總算各有所得了。
等到幾日後,津軒閣對面忽的起了個吉祥賭坊,卻是青幫弟子在經營著。賭坊內建的金碧輝煌,豪華氣派。內中賭具新穎,賭法雅緻,麻將、紙牌、輪盤等,讓大興城中眾多好此道者,一時間蜂擁而至,日夜不休。
便是宵禁之後,賭坊內也會提供休息之所,以供眾賭徒盡興之餘有個去處休息。賭坊內卻是燈火通亮,通宵達旦的經營不斷,讓眾人大呼過癮。
那些被莊大侯爺光顧的幾家大族,此時竟意外的得了吉祥賭坊的一成分子。來送契約的人道,賭坊內的各色新式玩法和賭具,都是莊侯爺發明贈送的,除了要求青幫安分守法,正常經營外,便是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抽出其中半數份子,送與各大家。說是有財大家發,各位大人為大隋的繁榮都是出了大力的,吉祥賭坊要想持續的經營下去,就應當跟各位大家共同發展才是。青幫眼見獲利頗豐,又不敢得罪這位主管部門,也只得應了。
眾大家疑惑的接過這份契約,細細看下,只每年的紅利預算,竟是與被莊侯爺打去的秋風相當,讓眾大家驚喜之餘,對這位年輕的侯爺感官大改,朝中內外,一時俱皆唱誦,莊侯爺為人仗義豪爽,當真是個可交的朋友。
這日午時過後,西市街上,莊侯爺剔著牙,領著羅士信和雄大海二人自春風樓內打著飽嗝出來。自從城管司建立以來,兩市風氣大變,在誠信經營,文明從商的號召下,眾多賓客也是大為放心,兩市遂更加火熱起來。於是乎,這位讓眾商家又恨又愛的魔鬼天使,便享有了一項特權,在兩市中,但有所取,分文不收,以示眾人感激之意。
這會兒,莊侯爺正是在春風樓內吃飽喝足,出來消食呢。天氣已是轉涼了,這午後的日光照在身上,卻是舒服的緊。羅士信和雄大海二人,亦是肚滿腸圓的滿足的很。自打跟了莊老大以來,這日子簡直就跟在天上一般,每天都是飄飄悠悠的,給個神仙也是不換的。
三人都是微眯著眼睛,沿街溜達著,和眾多的店家點頭示意著信步而行。當走到客棧坊的時候,卻見前面同福客棧外,圍著一圈兒人,正自指指點點的,不時低聲議論著。
莊見等三人正自無聊,眼見有熱鬧可看,都是精神一振,對望一眼,疾步圍了過去。三人也不聲張,只在外面踮起腳尖向裡張望。只見店堂中,地上一張席子,上面躺著一個大漢,一身粗布衣裳甚是破舊,簡直跟城中丐幫之人有的一比了。
只是那人手足長大,身形魁梧至極,一部虯髯繞腮而生,濃眉如帚,獅鼻海口。紫色臉膛上,線條剛毅,滿是風霜之色。此時雖說雙目緊閉,似是身在病中,但卻依然帶出一股不凡的氣勢。
莊見側耳聽眾人議論,原來這大漢乃是昨日來的,來時就已經帶病在身,客棧本不想收,但那大漢出手甚是豪綽,翻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