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鍋而已啊。又哪裡像個寶物的樣子?
這廝膽子大歸大,但說跟自己倒也沒胡說八道過,難道真是寶物?老楊同志心中不由的也是拿不準了。這要真是寶物,這小子巴巴的來送寶,這份忠心倒也可堪一讚。楊廣想到此處,面色略微緩和,只是當他目光掠過,看見這小無賴那副潑皮像,忽的又想起衛王叔跟自己哭訴的那事兒,這心火又是蹭蹭的冒了上來。這小子膽子夠大啊,居然敢對自己的侄女兒萍兒起了心思,簡直是放肆至極。此番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一下,以後豈不更要放肆?難保不會將注意打到惋兒頭上去。
可憐的楊廣同學卻是不知,他這番擔心純屬多餘。莊大侯爺不但心思打過去了,更是早已緊鑼密鼓的謀劃著他家的閨女呢。
“你說是寶物,卻不知這是個什麼寶物,又寶在何處?”楊廣雖是滿心惱怒,畢竟還是被他將好奇心勾起,不覺得先問起此事。
莊見心中一定,正色道:“皇上,此寶名字叫乾坤鍋!只對妖孽奸佞有效,但凡奸佞之人,都對此鍋有所感應。見到此鍋,必然心慌膽落,束手就擒。皇上,您說這是不是寶物呢?”
“哦?”楊廣眉頭一軒,看了一眼莊大侯爺身前那個黑不溜秋的鐵鍋一眼,微一沉思,點頭道:“既如此,且將此寶呈上來,容朕細細觀之。”
高德祿臉上肌肉微一抽動,躬身應是,轉身就要下來。
“慢!”莊侯爺大喝一聲。高德祿身子一頓,滿面陰鶩的盯著莊見。楊廣沉聲道:“莊愛卿此是何意?”
莊見不慌不忙的撩衣跪倒,恭聲道:“皇上啊,這等聖物,最忌身子不潔之人觸碰。高公公身子殘缺,那麼重的尿騷味,不適宜靠近。且此聖物乃是呈送陛下之物,已是大有貴氣,他人也最好是不直接觸碰的好,臣斗膽請皇上移龍步,親降紆尊,還望陛下恩准。”
高德祿聞聽他一番話,頓時氣的身子發抖。殿中眾大臣都是面面相覷,心中不約而同的都是一凜,暗感氣氛不對。
楊廣何等人物,聞聽莊見話中有話,想想上次他奏報之時,非要避諱高德祿一事兒,雙目中不由的閃過一道寒光。深深的看向莊見,莊見微不可查的微微頷首。目光向左右兩邊一瞥,隨即低下頭去,不再多說。
楊廣心頭震動,略一沉吟,沉聲道:“好!朕就親來看看你這所謂的乾坤鍋,若你敢大膽欺君,朕今日便讓你知曉,何為天子之怒!”說著,已是滿面怒容的站了起來,大步往下而來。
玉階上,高德祿面色變幻,身子微抖。他老謀深算,到了此時,已是察覺不對。耳中隱隱聽到兩邊廂有無數腳步聲傳來,竟是將整個大殿圍住。眼見的楊廣已是走下玉階,這會兒要是再有所遲疑,怕是後果難料了。那小無賴今日突然上殿,本就極不尋常,又帶著那個擊傷自己的破鍋,言裡話外的隱隱針對自己,這會兒情形,就算錯也就錯了。
想及此處,身子已是忽的直起,厲喝一聲,已是對著楊廣撲來。他自是知道,此刻就算擊斃了那小無賴,自己也是絕無幸理,要想逃出生天,挾持皇帝才是最最上策的。
楊廣聞聽身後嘯聲,心頭狂震,一個身子再也穩不住,急速往前搶去,只覺得背後一股冷風直直擊來,頓時就是魂飛魄散。
就在此時,卻見跪在地上的莊見猛地抬頭,忽的一個身子如同彈簧般躍起,將楊廣一把拉住,向後一帶,左手卻猛然拉住一人向前推去。砰的一聲大響中,只聞一聲痛叫,只見大隋通直郎、內史舍人虞世基虞大人已是哀嚎一聲,一個身子已是倒飛而出,噗通倒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吐出,霎時已是面色慘白,委頓於地。
就在眾人尚自震驚之餘,只見莊見用腳勾起地上大鐵鍋,右手拿住,左手將楊廣使勁的推往身後,隨即對著剛剛被阻住的高德祿,已是一鍋擊出。嘴中卻是大喝一聲:“眾侍衛,還不護駕!”
隨著他的斷喝聲中,只聽得一聲震天大響響過,高德祿一個身子已是忽的倒翻而回,半空中一個黑乎乎的圓影已是嗚的一聲掠過,隨即遠遠傳來噹啷啷一聲大響。
整個議政殿直至此時,方才轟然一聲大亂,眾大臣抱頭鼠竄,直往楊廣身邊湊去,可惜卻並非為他抵擋,竟是躲往皇帝身後。殿中兩邊此時已是湧出無數內廷禁衛,各挺刀槍,將剛剛穩住身子,滿面驚駭的高德祿團團圍住。領頭之人不是別個,正是備身府都統伍召和副都統常青二人。
眾人之外,莊見低頭看著已是隻剩個木柄的鐵鍋把,不由的一陣的呲牙吸氣。圈子中高德祿雙目怒火熊熊,兩手鮮血淋漓,死死盯著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