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睜,驚訝地道:“你就是那四個多月之前,在‘白骨谷’中狂言要殺死‘白骨谷主’,以膽識豪情贏得‘白骨谷主’的心折,使之下令屬下放過你,給你十年期限去學習絕世武功的麥亮宇?”
麥亮宇點頭道:“不錯,那正是在下。”
黎靖欽目光凝注地道:“你已經學成絕世武功了?”麥亮宇道:“適才你已經親眼看見過了,何必多此一問。”
黎靖欽道:“就在這短短的四個月時間內?”
麥亮宇冷冷地道:“三個月。”
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就學成一身罕世驚人的絕學功力,這話誰敢相信?
誰會相信?“
這,不但黎靖欽不相信,在場百數十位武林豪雄,包括“孤獨客”在內,也都不相信。
可是,不相信歸不相信,麥亮宇適才和青城七子之首玄智子動手時所施展的那種奇絕罕世的身法和所學功力,卻是眾眼目睹的事實。
黎靖欽心念飛轉地暗吸了口氣,話鋒一變,又問道:“聽說‘血娘子’和你認識,是嗎?”
麥亮宇神色冷漠地道:“血姑娘認識在下,但是在下卻不認識她。”
黎靖欽默然了,兩道眉鋒深深地蹙在了一起。
麥亮宇見他默然未再開口,立刻問道:“黎大俠還有什麼見教沒有?”
黎靖欽微一搖頭,擺手道:“你請便吧。”
語聲一落,倏然轉向“孤獨客”肅容躬身說道:“老前輩請移駕東客臺上坐歇,容晚輩略盡地主之誼。”
“孤獨客”搖頭道:“不必了,等你選好了乘龍快婿之時,老夫再來叨擾你一杯喜酒吧。”
話落,立即目視麥亮宇問道:“少年人,你願意和老夫換處清靜的地方談談嗎?”
麥亮宇微一猶豫,星目眨動地望了望大哥梅仙,得到暗示之後,這才肅容說道:“承蒙老人家看重,晚輩等遵命。”
“孤獨客”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們就走吧。”
麥亮宇禮貌地躬身舉手作了個“請先行”之勢,道:“老人家先請。”
“孤獨客”含笑頷首,腳下剛一舉步,那芳心對梅仙已生情愫,一直俏立在擂臺上的“紅蠍女”阮小珠突然揚聲嬌喊道:“喂!紫衫相公。”
嬌喊聲中,嬌軀已似一隻飛燕般地掠起,體態輕盈曼妙地直落到黎靖欽身旁,一雙妙目含情脈脈地凝望著梅仙的玉面。
梅仙劍眉不由微皺了皺,道:“阮姑娘有何見教?”
阮小珠妙目流波,嫣然含笑地嗲聲說道:“相公您太客氣了,這‘見教’二字,小妹怎麼敢當。”
她話語嗲聲嗲氣,又自稱“小妹”,這臉皮也真夠厚的了。
她語聲微微一頓,嬌媚地笑了笑,接著又道:“您不是來打擂的嗎?擂還沒有打,怎地就要走了?”
梅仙神色淡漠地道:“小生不想打擂了。”
阮小珠妙目含情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梅仙道:“不為什麼,只是沒有興趣了。”
阮小珠眨眨妙目道:“是不是因為小妹武功太差,不配相公指點?”
梅仙淡淡地道:“姑娘說得太客氣了,姑娘師承七星婆婆,武功自成一格,‘蠍鉤奪命帶’招式精奇,威震南海武林,小生何人,怎敢有那種狂妄念頭。”
阮小珠一聽梅仙讚譽她師門武學,“蠍鉤奪命帶”招式精奇,芳心裡不由感覺到無比的舒服與高興。
人,本來都是愛聽人奉承,愛聽人讚美的,尤其是男女之間,尤其是對一個芳心裡已經鍾情喜歡的情郎的奉承讚美,那可是聽在耳裡,甜在心底比獲得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藏還要高興。
因此,梅仙話音一落,阮小珠已是妙目一亮,揚著眉兒,嬌聲甜笑地說道:“相公您這麼一誇獎,小妹可真難為情死了。”
語聲微頓,嬌媚地嫣然一笑,接著又道:“相公今天既無興趣打擂,小妹自然不能勉強相公,不過日後有機會時,尚望相公不吝賜教,指點小妹幾招絕學,相公肯答應嗎?”
說罷,妙目凝光,柔情似水,蜜意萬千地凝望著梅仙的一張玉面。
梅仙淡然一笑道:“承蒙姑娘看得起小生,這‘指點’二字,小生可不敢當,他日若有機緣,小生當必領教姑娘的絕學。”
話落,神情瀟灑地拱手一揖,轉身和孤獨客、麥亮宇、歐陽映雪邁步往莊外走去。
孤獨客領先前行,麥亮宇和梅仙及歐陽映雪並肩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