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伯的地方!”奈菲莉小聲地說,“尤其是對我這種喜歡空氣和陽光的人來說。”
“老實說,我也覺得很不舒服。”帕札爾坦白說道。
襲伊的步伐一如平常,每一步踏的都是舊腳櫻那個木乃伊沒有被移走,帕札爾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動過。
“這就是你的患者了,奈菲莉。現在我要在你的監督下,為他寬衣解帶。”
法官小心地解開細布條,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屍體前額上一個眼睛形狀的避邪物,接下來是脖子上一道很深的傷口,應該是箭傷。
“到這裡就可以了。你認為死者幾歲?”帕札爾停手問道。
“大約二十來歲。”奈菲莉做了如此的估計。
孟莫西一直在苦思如何改善孟裴斯的交通,現在交通問題已經使得生活品質日漸惡化了。太多驢子、牛、馬車、流動攤販以及閒逛的民眾,把巷道阻塞得水洩不通。他每年都會擬定新法令,但是一條比一條更行不通,這些新法也根本沒有上呈首相。他只是不斷允諾改善,而其實誰也不相信。偶爾,他也會出動警力以安撫人心,警方會暫時清出一條路來,不許停車擋路,違規者罰款,可是幾天過後,便又故態復萌了。
孟莫西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屬下身上,卻又想盡辦法不讓他們解決問題;他置身於這片混亂之外,又不時派自己人混入其中宣揚,他的聲譽因此一直居高不下。
下屬通報帕札爾已經在會客室等候,孟莫西便走出辦公室去和他打個招呼。這個人的禮貌周到,讓他產生了一些好感。
然而法官面色凝重,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今天早上我很忙,但是我還是願意接見你。”
“我想你別無選擇。”
“你好像心神不寧。”
“的確是的。”
孟莫西搔了搔前額。他將帕札爾帶進辦公室,隨後遣退他的私人秘書。他神情緊張地坐在一張華麗的椅子上,椅腳以中蹄裝飾著。帕札爾站在一旁。“什麼事? 說吧。”
帕札爾於是說出原委:“有一名戰車副官帶我去找襲伊,也就是軍隊正式聘任的木乃伊製造工匠。他讓我看了我在找的那個人的木乃伊。”
“斯芬克斯前衛士長?這麼說他死了?”
“至少有人想讓我這麼以為。”
“你是什麼意思?”孟莫西感到大惑不解。
“因為尚未舉行最後的葬禮,因此我在奈菲莉醫生的監督下,解開了木乃伊上半身的布條。那具屍體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大概是受箭傷而死。不過,很明顯地,他並不是那名退役軍人。”
警察總長聽了顯得異常震驚,“這太不可思議了。”
但帕札爾不為所動。“而且有兩名士兵想阻止我進入工作室。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卻又不見了。”
“那名戰車副官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
“這是嚴重的失誤。”
“你不覺得他在說謊嗎?”
孟莫西勉強點點頭,又問:“屍體呢?”
“在襲伊那裡,他正看守著。我已經寫了一份完整的報告,其中還包括了奈菲莉醫生、木乃伊工匠和我手下的警員凱姆的證詞。”
孟莫西聽到凱姆的名字時,皺起眉頭問:“你對他滿意嗎?”
“他很盡責。”
“他的過去對他並不利。”
“他幫我辦事很有效率。”
“你要提防他。”
“我們還是談談這尊木乃伊,好嗎?”
這個警界龍頭對自己失去了主導權有些不滿,不得已說道:“我會派人去把屍體運來,我們一定要查明他的身份。”
“還要查出他的死因與軍方是否有關,是否涉及謀殺。”
這麼嚴重的指控讓孟莫西大驚失色:“謀殺?你開什麼玩笑?”
“我這一方面也會繼續調查的。”
“往哪個方向調查?”
“調查是不能公開的。”
“怎麼?你對我有戒心?”總長很不滿意他的態度。
“這個問題問得不恰當。”
“這次的事件實在太複雜了,我跟你一樣毫無頭緒。因此我們更應該合作無間,不是嗎?”
“我覺得司法獨立作業似乎好一點。”
孟莫西的怒氣震撼了整個警察局。當天就有五十名高階官員受到懲處,並被削減了多項福利。這是他主掌警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