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拍藝術電影的人,在夢工廠,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茂瑙。
這一點,連我都不如他。
他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把心徹底交給電影的人,一個始終都敲著自己的骨頭放歌的真正地電影人!一個藝術家!
有他在,夢工廠就始終有一面值得尊敬地藝術大旗,有他在。夢工廠的電影就始終多了一份神聖!
但是現在。甘斯告訴我再晚去一步就見不到茂瑙最後一面了,我怎麼可能不心如刀絞!
“去機場!”我掙扎著站起來,低低地說道。
“老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的臉色非常不好!”胖子走過來擔心道。
“去機場!”我吼了起來。
一幫人四散開去,卡瓦開過了車子,一幫人坐了進去。
車子一路飛奔向機場。
從機場,我們直飛洛杉磯!
“茂瑙,你可得等著我呀!”看著外面的天空、白雲,我一遍遍地默唸著。
“甘斯。茂瑙是怎麼出車禍的?”我問道。
甘斯低著頭,答道:“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他家裡面喝酒,然後聊了很多的事情。茂瑙很開心,他還拿出了他的劇本讓我看看,那個劇本我覺得很好。然後,茂瑙就接了一個電話。接完了電話,他就出去了。”
“電話?誰的電話?”我問道。
“弗里茲。朗的。”甘斯答道。
“弗里茲。朗?他那麼晚了叫茂瑙過去幹嘛?”我問道。
在好萊塢。茂瑙地朋友不是很多,主要是因為他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除了夢工廠地人之外,在好萊塢電影人中交的朋友寥寥可數。弗里茲。朗算得上一個。
茂瑙之所以和弗里茲。朗能夠成為朋友,主要地原因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德國人。茂瑙當初在德國還沒有來好萊塢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弗里茲。朗了。後來弗里茲。朗來到了好萊塢,茂瑙對他的電影很是欣賞。因為同時德國人的關係。兩個人彼此走得很近,關係很好。
所以弗里茲。朗和他有交往。我倒是不感到意外。
“具體事情當時我也沒問茂瑙,後來還是聽弗里茲。朗說的。弗里茲。朗新寫了一個劇本,讓茂瑙過去看看,給他提提意見。茂瑙就去了,那個時候也有點晚了,我也就回去了。結果凌晨6點多地時候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茂瑙出車禍了。”說道這裡,甘斯的眼淚又下來了。
“怎麼出車禍的,你知道嗎?”我問道。
“這事情我還是聽警察說的。茂瑙從家裡出來之後,租借了一亮雪弗萊汽車去弗里茲。朗的家。弗里茲。朗的那個小別墅在好萊塢市外,中間有一段山路。茂瑙回來經過山路地時候,司機駕駛地速遞有些快,在經過一個轉彎處的時候一輛卡車衝了過來,他們趕緊想躲開,可是那是輛老爺車,根本不如一般地車那麼靈活,結果車子一下子衝進了山谷!”
“早就讓他買車了!他非不買!”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夢工廠那麼多人,別說像我們這些高層了,算是一般的那些佈景師、劇務,都有自己的車,只有茂瑙沒有。
每次他都是租借,或者是蹭車。別人讓他買車,他總是不買,為此落下了個吝嗇鬼的綽號。
又一次我看不下去了,要給他買輛車,他就笑了起來。
他看著我,說:“老闆,我又不是買不起。”
“既然不是買不起,那為什麼不買?”我問道。
“老闆,咱們夢工廠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有些時候,錢該省就省吧。我這個人,不像是甘斯他們那樣社交多需要車,又不會開車,買車幹嘛呢?有這些錢,給夢工廠多添置點東西,或者多給一家孤兒院撥點東西,不是很好嗎?再說了,我現在覺得租車很好的,有現成的司機,價格便宜多了。”
茂瑙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我記得很清楚。他站在我的對面,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細聲細語,如同一頭綿羊。
在夢工廠,誰都知道每次預算的時候,茂瑙報得最低,一塊錢他要掰成兩半花,他也算是夢工廠的一個元老了,看著夢工廠從小到大,親自參與了夢工廠的壯大全過程。他把這個地方。當成是自己的家,把這個事業當成自己地事業。
想到這些事情,我低下頭,淚水大顆大顆落下來。
“你來地時候,醫生怎麼說?”我問道。
“我接到醫院的電話,就讓公司的人趕緊趕過去了,我給你們打電話,片場沒人接,後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