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梅爾吉普森版的華萊士,所以一舉一動都按照他的來,後來我發現這樣子不行,畢竟和我梅爾攝了幾個鏡頭之後,我索性完全拋棄了他的那種表演方法,從自己的內心出發去演繹華萊士,沒想到得到了格里菲斯和都納爾的一致肯定。
這場戲一直拍到了下午一點,加上後來的核對和重拍,一直忙活到四點半。大家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簡單地吃了點麵包和香腸烤肉,演員們開始抓緊時間休息,我和格里菲斯則帶著道具組去谷底佈置威廉
六點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氣很好,這是日落前的最後半個小時,被電影人稱為“上帝的時間”。這段時間,光線溫柔,最適合拍一些詩情畫意的鏡頭。
佈置好了石屋之後,三臺攝影機架好,拍攝再次開始。
威廉。了,所以他回到村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的房子修蓋好。他搬來圓木重新架起牆壁,然後用茅草葠上房頂,從穀倉裡把草蓆拿到屋子裡來佈置自己的臥室。修繕的工作根本難不倒他,可是有些事情在他心頭湧動,使得他不能專心做修理房屋的事情。
他走出房門外,站在門口向不遠處的山坡眺望。
天空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遠處也是霧濛濛一片。山坡下面,有一處小屋,那是繆倫的家,她的父親萊納弗是馬索朋友。
拍攝完了這些鏡頭,劇組轉移到了繆倫的房子裡。
首先出現的,是壁爐裡火苗的特寫。然後鏡頭緩慢拉開,可以看見萊納弗正在壁爐旁抽菸,他的妻子萊納弗太太在縫補衣服,他們的女兒繆倫,則在刺繡。
敲門聲響起,萊納弗走過去開門。
他看到一匹馬立在他的門前,華萊士坐在馬上,渾身已經溼透。他衝萊納弗笑笑:“先生,我可以和你的女兒說話嗎?”
萊納弗和他的太太用驚訝的眼光看著華萊士,繆倫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繆倫,要不要在這麼棒的傍晚和我一起去騎騎馬!?”華萊士微笑道。
這回萊納弗和他的太太完全以為華萊士瘋了。不過在他們發愣的時候,他們的女兒早已衝出房門躍上了馬背,和華萊士一起消失在雨幕中。
拍完了這些鏡頭之後,劇組移師附近的一個山谷裡。在那裡,有一場夜晚的戲。這場戲表現的是華萊士和繆倫的纏綿愛情,同時蘇格蘭的美麗夜景和婉轉的風笛會貫穿於每一個鏡頭之中。這場戲,在電影中只有五六分鐘的時間,但卻很重要。
由於我對這場戲極為看重,所以劇組裡的人很是小心。這個山谷是我們在看過至少二十幾個山谷後最後敲定的,美麗得如同仙境。在佈置好了所有必須的道具之後,劇組一邊吃飯一邊等待月亮從山後出現。
就這樣等了兩個小時,到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一輪圓月出現在了山谷的上方,光線皎潔,我們的拍攝也隨之開始。
這回,用到了飛機。
航拍。華萊士和繆倫同騎著一匹馬賓士在長滿長草的原野,他們在山脊上奔跑,攝影機在高處圍繞著他們旋轉。
他們在“細雨”中穿過流水潺潺的小溪,旁邊的樹林升騰起茫茫的霧氣。“雨”漸漸停了。月亮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掛在空中。月光下,長草悽悽,華萊士和繆倫的馬,彷彿在光芒的海面上游走。天幕之上,無數星星
光,像是一條璀璨的河流。成群的鹿在山谷裡走動I轉過頭來。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裡長一聲短一聲地低鳴,樹林沙沙搖動,月光斑駁地落下來。溪邊的鵝卵石像銀幣一般鋪展開來。雀鳥從月亮前面掠過。
這一切,都如詩如畫。
這些鏡頭,幾乎每一個我都要求攝影師精益求精,半點都馬虎不得。有些鏡頭,為了等一下月亮的位置,整個劇組可以站上十幾分鍾。風笛樂隊整晚就沒有閒著,他們按照我的要求吹出合乎情景的曲子來。十幾個老蘇格蘭人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這裡,和他們的故鄉是那麼的相似,以至於到後來,我根本不用形容他們就可以演奏出完全合乎我的要求的曲目來。
風笛聲,婉轉而悠遠,帶著幾許哀怨,幾許憂傷,也帶著幾許甜蜜的輕嘆。
不論是攝影師,還是導演組的人,不論是演員,還是道具師,所有人都深深地陶醉其中,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在這樣的景色中,華萊士和繆倫坐在馬上,他們不說話。繆倫把臉貼在華萊士的後背上,在月光之下體會愛情的甜美。
華萊士馭馬在山坡上慢行,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