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有些猶豫。
長腿咆哮道:“你自己看看,我們的弓箭手、後備步兵已經準備好了,這場仗我們贏定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東西,再給你雙倍!快,把華萊士交給我!”
那個貴族點了點頭,他拿掉了頭盔上的黑紗。
勞勃
他向身後揮了揮手,那些騎兵們跟著他向華萊士衝去。
華萊士正在和赫必胥並肩向外面衝殺,遠遠看見一支騎兵隊衝過來,便高聲叫蘇格蘭人的長槍隊準備。
蘇格蘭人立刻在陣前組織成了長槍陣。他們豎起密密麻麻的長槍,等待對手送上門來。
但是接下來出現的情景讓華萊士雙目充血:那隊騎兵在長槍手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在馬背上拉開弓箭,一輪箭雨過後,長槍手中間的一大半都倒下來。
“不可能!英格蘭人不可能有如此優秀的弓騎!”赫必胥對華萊士吼道。
特寫。華萊士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
華萊士正面迎向衝過來的那隊騎兵,他把領頭的那人扯下馬來,試著要與那人決鬥。但是當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彼此都愣住了。
華萊士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和勞勃;他看到勞勃爾告訴他的一句話。
蘇格蘭人生性喜歡背叛。他們像高地上的草一樣,習慣於隨風搖擺。
勞勃從地上撿起他的劍,對著華萊士掄了一下,但是華萊士毫無反應。
“來吧!和我決鬥吧!”勞勃內疚地喊道。
華萊士根本不理會勞勃
周圍的戰況糟透了,蘇格蘭人一片一片地被殺掉。華萊士呆呆地站在場地中央,隨時可能被騎兵殺掉。
赫必胥衝過來把他拉上了馬,然後帶著他逃離了戰場。
戲拍到這裡,我把戰場交給茂瑙和其他的人繼續拍攝,自己則帶著斯登堡在戰場外面的一片樹林裡拍攝華萊士離開戰場後的戲。
樹林裡瀰漫著霧氣(這些霧氣倒是真的霧),華萊士騎在馬上呆呆地前行,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他的後面是抱著父親的赫必胥,還有十幾個跟著
下。
特寫,老坎普貝爾滿是鮮血的臉。他困難地對赫必胥說道:“兒子,我想死在地面上。”
他們在一顆大樹的跟前停了下來,那是棵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枝葉茂盛。華萊士和赫必胥把老坎普貝爾從馬上抱下來,將他平放在大樹底下。
老坎普貝爾吐了幾口血,用微弱的聲音對華萊士和赫必胥說道:“永別了,孩子們。”
悲傷遼遠的風笛聲響起,一陣微風吹來,大樹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一陣陣的天使的低語。
風笛聲一直持續下去,那是蘇格蘭的古安魂曲。
“不,你會活下去,父親。”赫必胥捂住老坎普貝爾的傷口。
“我不認為沒有了這些東西我還能活下去。”老坎普貝爾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那裡好像又有東西從肚子裡湧了出來。
華萊士想撫摸老坎普貝爾的身體,但是他發現這個老人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已經沒有下手的地方了。最後,他握住了老坎普貝爾少了三個指頭的手。
華萊士和老坎普貝爾凝視著對方。華萊士低聲說道:“你,你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老坎普貝爾聽到這話,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很高興我的死和你的父親一樣,我們都是為了爭取自由而戰死。”
老坎普貝爾睜大了眼睛看著高空上的樹。
主觀仰拍鏡頭,陽光從茂盛的枝葉中漏下來,天空那麼藍。
“我很高興,這片天還是蘇格蘭的天,我很高興,看到蘇格蘭人為了自由拿起刀劍,我也相信,總有一天蘇格蘭人會有自己的國王,會有自己的國家。而且,我堅信,這一天,不會遙遠。孩子們,永別了。”老坎普貝爾把手伸向天空,然後重重地落了下去。
風笛聲慢慢變大,最後完全蓋掉了赫必胥和華萊士的抽泣聲。
大風呼嘯,那棵樹枝葉抖動,像是在為這個老者默哀。
鏡頭逐漸拉遠,那棵樹也漸漸變小,蘇格蘭的壯美高原一望無際。
福斯特戰爭拍攝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因為有前面的那場戰爭作鋪墊,所以儘管這場戰爭的規模比原先的那場大,可是它在電影中的放映時間要比前面的戰爭短得多。
儘管如此,我們拍攝的時候也不敢掉以輕心,而且拍攝起來比原來的那場戲困難得多。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