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川兩手油膩膩的,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碰碰蘇揚的,“不燒了,晚上睡覺前再吃點藥。”
蘇揚一怔,他很久都沒有過這麼親暱的動作,她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下。
蔣百川回吻了她,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兩人立即鬆開。
蘇父問蔣百川:“百川喝點什麼酒?紅酒還是白酒?”
蔣百川:“紅…”酒字還沒說出,就被蘇揚截過話,“爸,百川他胃不舒服,不能喝酒,等他胃好了再陪您喝兩盅。”
蘇父:“胃不舒坦那不能喝,看過醫生了沒?”
“爸,沒什麼事,老毛病了。”
叮囑的話蘇父也不會說,就扭頭去了餐廳。
蔣百川說:“我一會兒少喝點,難得爸高興。”
“不行。”
蔣百川只好作罷。
吃飯時,基本都是蘇揚跟蘇母說話,聊一些家長裡短。
聊小區一起跳廣場舞的那些阿姨,誰家姑娘又結婚嫁了個鳳凰男,誰家兒子又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媳婦。
說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冬天的連襪子都不穿,不穿就算了,腳脖子還要故意露一大截在外頭…
蔣百川不時看看蘇揚,因為忙,他來蘇家的次數不是太多,這是頭一次在飯桌上聽蘇母和蘇揚聊這些接地氣的事。
看她聊的還怪起勁,平常可沒見她這麼八卦過。
蘇父好幾次想打斷她們的話,又無從插嘴。
蔣百川看出來了,隨意找了個話題,“爸,您現在還上老年大學嗎?”
蘇父搖搖頭:“早不上了,沒什麼愛好,跟他們也聊不到一塊兒。說起這個,我正好有事跟你們商量下。”
蘇母知道他要說什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腳,可蘇父佯裝被踢的人不是他,還繼續說:“我老在家閒著,覺著都快閒出病來,我想找份工作。”
蔣百川:“爸,您想做什麼?”
蘇父抿抿嘴,像是有難言之隱,蘇母又瞪了他眼,示意他別沒事找事讓孩子難為情。
原本蔣家長輩就不接受閨女,他們就不能再給閨女添麻煩,可蘇父固執的很,他覺得開計程車沒什麼丟臉的,不偷又不搶。
這些小動作全都落在蔣百川眼裡,他說:“爸,跟我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您儘管說。”
蘇揚贊同:“都是您自家的孩子,說唄。”
蘇父清清嗓子:“我想了想,還是幹我老本行,開計程車,就開白班,哪天不想開了就在家歇兩天。”
蘇揚第一個不贊同:“我是不可能同意的,爸,您知不知道開出租就等於拼老命?您這麼大歲數了,身體吃不消!”
蔣百川也是不同意的,說開了一輩子的車,本來就脊椎不太好,哪還能再折騰。
最後蘇揚說:“爸,這樣吧,我在鬧市區給您租個門面,您跟媽媽還像前兩年那樣繼續烤山芋賣,既輕鬆,又不用熬時間,十來點開門,晚上天黑就關門,上班時你們倆還能換班去遛彎鍛鍊身體,怎麼樣?”
蘇父說:“這個好,這個好,你本來就愛吃山芋。”前幾年蘇母烤山芋賣,他下了班也會過去幫幫忙。
蔣百川瞅了眼蘇揚,她是不是還要再把隔壁的門面一起租下來賣酸辣粉和烤肉串?
蘇揚又說:“我們租個大點的門面,冬天賣烤山芋,等到了夏天,你們就僱人做酸辣粉、烤肉串賣,生意也會紅火。”
蔣百川:“…”
事情就這麼拍板,蘇揚說明天上班就讓助理去考察門面。
蘇父說:“鬧市區的門面房租金太高,轉讓費也貴的離譜,要不就在咱們小區附近找個門面店算了,本來也就是打發時間的,沒指望能發財。”
蘇揚說:“不行,我們要做就要做品牌,門面必須高大上。”她說著忍不住笑了,“爸,指不定您就成為北京城首富,人人都尊稱您為山芋爺爺。”
吃過飯,蘇母催他們趕緊回去,說蔣百川第二天還要早起趕飛機。
蔣百川徵求蘇揚意見:“我們今晚就住這邊?”
蘇揚:“可你行李沒帶,明早再回家拿也來不及。”
蔣百川:“行李在我後備箱。”
原來是蓄謀已久。
蔣百川提議到小區轉轉,說晚上吃的有點多,蘇揚盯著他看了好半晌,總覺得這次回來後,他變的不太一樣,喜歡黏著她。
雖然冰天雪地的,可出來遛彎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