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一點都不介意躲在文森特背後,他只是很奇怪家裡居然會這麼巧合的停電。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意外的吧,更何況就是全市停電家裡也有備用發電機,不可能這麼一會過去了還沒有回覆電力。所有的猜想都在說明一件事,家裡進“賊”了,而且還不止一個“賊”。如果江予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賊”還是江濉那個混蛋帶進來的。
宴會的安保設施一向做的滴水不漏,很難有人能夠從外面帶進什麼危險物品來。但是如果是江濉他自己把那些東西帶進來的話那就太簡單了。這個腦子進水的傢伙瘋了嗎,為了除掉自己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這種引狼入室的辦法虧他能夠答應!
江予咬牙在黑暗中朝樓下望去,父親和章淮都在樓下,要是那些“賊”真的出手,真是防不勝防。
江予這邊還在焦急,一樓突然想暴起一聲槍響,然後便是要將屋頂掀翻的尖叫。
那些貴族富豪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沒命。他們賺了那麼多錢,獲得了那麼大的聲望,還有那麼多欲望要填平。如果命都沒有了的話那就什麼都沒意義了。樓下在做恐怕沒有人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這下子槍聲一響,一些人估計已經嚇破了膽。
那些該死的,他們是故意不用消音手槍,就是要製造這種恐慌混亂的!而場面也確實是正中他們下懷。
又是幾聲槍響,下面已經亂成一團,霹靂嘩啦都是就被瓷盤摔碎在地上的聲響。江予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想要下去卻被文森特一把抗在肩上往走廊深處跑。
“阿文你做什麼?!”江予的問話很小聲,但卻不乏怒氣。
“少爺,有人上來了,我怕是衝著你來的。這裡空間這麼狹小我們被堵的話那就真的只能當做靶子了。”
“你怎麼知道來的不是我們的人。”
“腳步聲不一樣。”
“那你扛著我跑去走廊那邊不是更不利於逃走?那裡可是個死衚衕。”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帶您出去的。”
江予沒吭聲,他這時也聽到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腳步聲。有些急促,而且不止一個人。但是真正讓他不先說話的原因是文森特的肱骨頭頂在了他胃部,他難受得很委實說不出話來。
文森特扛著江予不聲不響地拐進了一個房間內。放下江予,文森特鎖好門把房間內的大型沙發拖到門上堵住,然後就從床底下鼓搗了一會掏出一把粗繩,一端拴在床腳一端系在自己腰上。他拖著床來到窗前。
這傢伙原來早有準備,不過很正常。
“少爺過來。”文森特爬上窗招呼江予過去。
文森特抱住江予猛地往窗外一跳,被栓住了床腳的床鋪猛地被掀翻起來轟一聲堵在了窗戶上。繩索登時一緊栓住文森特就要把他們兩個拍在牆上,幸好文森特身手敏捷,握住繩索的手在繩子上快速環上兩圈一腳蹬住牆壁,然後三兩下帶著江予安全落地。文森特普一落地便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匕首割掉腰間的繩子,然後用力一擲就把還懸掛在牆壁上的粗繩斬斷。
“走。”文森特牽住江予就朝一個地方狂奔。
越跑江予才發現他們去的是長亭的方向,長亭深湖後面有一大片繁茂的喬木林,只要跑進了那裡就算來再多的人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把他們找出來。江予篤定江濉是絕對不可能帶隊過來追殺他的,他還得維持他那白蓮花一般高潔的形象呢。要是被別人知道這一切都有他參與的分,可以預見就算有父親保他,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忽然一道子彈擊穿了他剛剛踩過的地面。之後便是接二連三的和那些子彈擦肩而過。有好幾次江予都差點被那些高速飛行的子彈親密接臨幸了。
居然這麼快就追過來了!而且很識相地用的是消音手槍。
江予強忍住雙腿的痠痛更加賣力地狂奔起來,但說到底他身體沒那麼矯健。就是一個正常十五歲男生的運動能力,用跑一百米賽跑的力氣跑了這麼長時間他現在還能跑得動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在自己家裡被陌生人追殺還真是諷刺。
“少爺,您能行嗎。”文森特略帶擔心的話從前方飄過來。
“小心他們帶了夜視鏡。”江予沒別的力氣回答那些廢話,只能挑重要的講。
文森特自然是知道他家大少爺的嬌生慣養的,能跟上他跑了這麼久還真是難為他了。但是沒辦法,停下來就得吃槍子兒啊。不是說莊園裡安全保護超一流的嗎,那為什麼他們現在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啊,文森特淚流滿面。
疏冷的夜風徐徐吹過,比往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