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二時辰之後,歐冶子雖然自解穴道,仍無法的逃走,很可能在他費盡周折要解開“神仙索”的時候,黃衣──更可能是紅衣或綠衣──就會來了。
當然,她對那個假啞巴是不會抱什麼希望的,因為他捱了楊楊子都的重手打穴,照他的功力想要自解穴道,怕要更長的時間啦。她僅是無意地向鐵柵門裡的假啞巴瞟去一眼……
天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自悟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意力是絕不會欺騙自己的!當假啞巴被緊追上來的楊楊子都點了穴道的時候,他咬在口中的一雙短刀就落在他的身旁。就連短刀落地的鏗鏘聲,她都撿在記憶之中。
怎麼,此刻那一對短刀不見啦?
哦!短刀已經插進她的靴中。
這是怎麼回事?短刀絕不會是自己飛回靴中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了:他裝死!
溫侯世家的家法極嚴,特別是對於男子。
象今天這樣的情況,一個司獄,丟了獄牢的鎖鑰,逃走了在囚的犯人,責任全落在他的頭上,最輕也要被處以“裂肢”──卸下一隻胳膊或者一條腿來抵罪。
但是,如果在公務中勇於拼搏,受了傷,或受了制,那麼在尚勇的老爺子眼中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假啞巴裝死。是要做出一付“拼死盡職而不幸受制”的姿態嗎?那麼他愉愉收刀入鞘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假啞巴連名字她都不知道。只聽說他是從歐龍家族“叛”過來的,溫侯老爺子見他沒什麼本領,就給了他這麼一個不十分重要的差事兒──給囚犯送飯。因為以前的囚犯畏於溫侯世家的威勢,他們也從不過份地苛刻囚犯,所以也從來沒有囚犯逃跑的先例。
不!這麼看起來,假啞巴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自解困穴,他絕不是一個沒有本事的人。
深藏不露!
如果他是歐龍家族的“臥底”那剛才他應該出手支援歐冶子才對呀。他沒有。
對了!他是要對付我的!
那一雙偷窺的yín賤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
前一次是她陪著黃衣來提猛豹子威的,只不過她在外面沒有進鐵柵門。當時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又黑又黃的不起眼的司獄。
似乎就是從那一次開始她常覺著有一雙銳利而可怕的目光在偷偷地盯著她,可是當她注意觀察時,那目光便消逝了。
她曾把這件事告訴黃衣。
黃衣卻打趣地說“你長得俊唄”。
“人家給你說真的”
“你真的好俊也。”
“不是,那眼睛是從背後偷看來的。”“那就更對啦,你呀,細細的腰,襯得個臀又xìng感,又美麗,豐豐盈盈,叫男人看落了眼珠子。
紫衣這才驀然覺著自己的臀好象特別的翹,常常引來男xìng的目光,以後穿大裙寬褲子好啦。可是換衣的季節沒到,主子沒給添新。
以後又有幾次覺著一種刺人的目光shè向她的腰腿,但,她沒找著。對啦!就是他──想起了就是這一對溜溜賊眼。
現在只因為他還不知道我功力已盡,他在等待機會,我得儘快想辦法恢復功力!
聽脈知心,歐冶子已經覺著了,紫衣正在斂氣回功。那麼眼前是一種怎樣的處境,他已瞭然於胸了。
“紫衣姑娘,自古道男女授受不親,嫂溺不可援之以手,你也明知在你功力恢復之前,我是無法自解穴道,你把我和你縛在一起,這對你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是很損清譽的,不是嗎?
歐冶子用最損的話激她,讓她開口;對他自己來說,說話無損於自解穴道,可是對於要自理心脈斂氣回功的人來說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她是忌於分心開口吐氣的。
“昨晚。你們給自己卜了個什麼卦來著?”
紫衣開是口了。
答非所問?哼!管你說什麼?只要你開口,就必定分心,就有礙於你的回功。
但是奇怪,昨晚我們確是偷偷地卜了一卦,這事她是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
“你們男子做事總是那麼粗心大意的,卦象不是還排在小水窟邊的那一方平石上?”
啊!?好心細的女子!
歐冶子不禁?然一驚,但轉而一思又覺不對:紫衣剛才下到洞廳底下,並沒有再上到後面的小水窟邊,昨晚排出的卦象雖然還擺在那兒,她如何能看得見?
“你不相信我看到了你排的卦象?好,那就讓我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