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後的我,或者他根本是對什麼都心不在焉,他朝著何叔走去,開口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嘶啞。
何叔沒有說話,或者是還來不及說話,沁淮已經開始大吼大叫起來:“何叔,我真的不明白,你也算看著我和承一長大的人,你怎麼就能這麼絕情,天天來釣魚,釣魚!釣魚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或者這能平復心情,沁淮啊,你那麼大了,遇見事情不能冷靜一些嗎?”何叔的聲音有些無奈。
“冷靜個屁,我x他媽的冷靜,那是我兄弟,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我們一起經歷過幾次生死,我都恨不能替他去死,你說我怎麼冷靜?”沁淮此刻就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幾乎是在咆哮。
何叔嘆息了一聲,而我這時再也忍不住了,從樹後走了出來,強忍著喉頭的哽咽,說到:“我都還沒死啊,你一口一個替我去死,是個什麼意思?如果我真要死了,你也不用替我去死的,幫我照顧好該照顧的人。”
說完,我微笑著看著沁淮,我不想太難過,因為我身邊在乎的人已經為我難過了太久,我的存在不是讓他們難過的,我希望我的存在能給他們幫助,能給他們保護,能讓他們開心。
沁淮看著微笑的我,一下子愣住了,下一刻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眼睛一般的朝著我跑來,但是因為太激動,跑得有些跌跌撞撞,終於在離我兩米不到的地方摔倒了。
然後他就這樣半跪在地上,忽然朝著天空吼了一句:“天吶,我真tm,真tm。。。”然後他竟然說不出話來,聲音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哽咽。
我走過去想要扶起沁淮,其實是想哭的很,只是不想哭出來,轉移注意力。
沁淮卻伸手一把拉住我,一下子狠狠的給我來了一個熊抱,手使勁的在我後背拍著,打著,他喊著:“我x,熱的,是活的陳承一,是活的。”
說著,沁淮就不說話了,我能感覺到他哭了,只是三十幾歲的男人,已經不想再哭出聲了。
我抹了一把眼睛,說到:“嗯,活的。”
“活的真好。”沁淮使勁的拍了我兩下,終於放開了我,然後拉著我一起站了起來,這時,他已經抹乾了眼淚,望著我大笑起來:“看你這副樣兒,走的是丐幫範兒?”
是的,這一個月我刻意不刮鬍子,為的是以後能改變形象,而我偏偏是絡腮鬍,此刻鬍子滿臉都是,估計一下子老了十歲,而且不用照鏡子,也知道那頹廢的樣兒。
另外,我怕懸崖,衣服也磨的破破爛爛,配合著這滿臉鬍子,頭髮也沒怎麼理過的樣子,沁淮說我是丐幫範兒,確實是沒錯的。
“上車再說吧,如果這次耽誤久了,那監村的人說不定會懷疑。”何叔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對我們說到。
“監村的人?你是指每天出村入村都要盤問那些人?”沁淮顯然不知情,看見我活著,他高興的什麼事兒都忘了,什麼疑問都沒有了。
“是的,之前對你有隱瞞,那是迫不得已。”何叔解釋了一句。
沁淮卻出乎意料的顯得並沒有多計較,而是開啟車門快速的上了車,說到:“那幫傢伙,我說看他們不順眼呢,還說是幫忙找承一的,天天站那兒杵著,也沒見幹啥鳥事兒,還囉嗦什麼,快上車啊。”
沁淮催促著,何叔卻搖了搖頭,說到:“不能讓承一那麼上車,你忘了每次來回他們都得檢查嗎?後備箱有時也得看看。”
“是啊,我咋忘記這一茬了?都為這個吵過好幾次了!他們卻搪塞我,說傷害承一的人太厲害,可能透過任何方式潛入村子,那時承一就真沒可能活了什麼的,我x!咋辦,何叔?”沁淮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到,見到我之後,這傢伙激動過頭,連思維都變得有些緩慢的感覺。
“開這車來,自然是有機關的。”說話間,何叔竟然翻起了後排座椅的墊子,在那墊子之下竟然有一個小小的空間,可以容納我側身躺在裡面,而且幾個巧妙的小孔,讓我呼吸不至於困難,掀起墊子以後,何叔看了我一眼,說到:“承一,那就委屈你了。”
“有什麼可委屈的?”經歷了生死,爬過了懸崖,我真的不覺得呆在這個小空間裡我會有多難受,動作非常麻利的躺在了裡面,而何叔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關上了墊子。
其實躺在這裡面,實在是顛簸的異常難受,在沁淮停車的時候,我差點沒有吐出來,但是為了不露餡,強行忍住了。
接著,我聽見了開車門的聲音,然後一個陌生的聲音問到:“何叔,今天釣到魚沒有?”
“和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