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很疼惜美人的!”
公儀疏嵐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手無章法的揉亂她的髮髻,沉聲道:“相信我,你二哥哥對你的怒氣遠不及我。”
“那…我該高興嘛?”慕聽筠長長嘆息,彷彿萬千愁緒盡在這聲嘆息中。
真還是個未長大的小姑娘,這就愁的不行了。公儀疏嵐失笑,清冷疏淡的氣質被溫柔的笑意取代,更襯得面容溫潤儒雅,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眸,收斂平日裡的凌光鋒芒,微微泛柔,只納含眼前一人。
如她所想,慕聽詡氣得臉色都僵直的,他在追趕妹妹的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發命令時的寥寥幾字如同寒冬利刃,狠狠扎入人心,跟隨他的幾名護衛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哪兒不好讓公子看不順眼一刀劈下來。
慕聽詡也覺著依照現在的情緒見了妹妹,恐怕會更抑制不住。氣歸氣,但若是無意間傷害了妹妹,那他更不能原諒自己,於是他修書一份讓公儀疏嵐顧忌男女大防,自然言語間不會客氣。而後繞道在臨縣捆了兩個貪官,好生折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氣順些,馬蹄不停又往鄆城來了。
他比書信裡所說的時辰早到了大半個時辰,雷雨仍在轟鳴潑灑,他披著一身水汽被久澤迎進門,正巧一個驚雷炸開,慕聽筠險些把手裡的杯盞扔出去。
慕聽詡彷彿沒瞧見立在一旁的公儀疏嵐,眼睛緊緊盯著慕聽筠,聲線低沉,“兜兒,你膽子還真不小。”
“那也是娘和哥哥們寵的。”慕聽筠忐忑不安,往公儀疏嵐身後藏。
慕聽詡眼神更可怖了,彷彿要生吃活剝了公儀疏嵐。
公儀疏嵐無奈,上前一步作揖道:“我已修書往南平,待回夙京城後立即上門提親,亦不會說出兜兒亂跑之事。”
“縱然如此,寧國公府也不會讓你輕易娶了她。”慕聽詡冷冷道。
“一次不允,那就兩次,總歸公儀晅今生唯有慕聽筠一人,若是兜兒不許或另嫁,此言不改,蒼天為誓。”公儀疏嵐感受到腰間衣服被拽的更緊了,他垂下眼眸,今日這般說出,既是立誓讓慕聽詡安心,也是讓小姑娘知他心裡所念。
至於不許或另嫁,這從不在他為兩人規劃的人生中。
慕聽詡神色稍霽,但還是嘲諷道:“不管如何,到底是兜兒不管不顧偷溜到公儀大人身邊。”
“非也,公儀晅早已愛慕福宜郡主,但發乎情,止乎禮,請進監御史府只是宴飲,而且福宜郡主此次是與兄長一同遊玩鄆城,暫居永昌客棧,並非偷溜。”公儀疏嵐極快的接話道。
慕聽詡這才稍稍滿意,“希望公儀大人的這句話翌日就會有旁人知曉,我寧國公府的嫡幼女即便相貌不好、品性極差也不會缺人提親。兜兒,還不跟我回永昌客棧?”他向來寵愛妹妹,倒無謂旁人的目光,只怕妹妹聽了傷心,亦是不想公儀疏嵐因此看輕了妹妹。
“啊?哎,這就走。”慕聽筠忙提著裙裾跑到二哥哥身邊,討好的笑一笑,其實她剛剛感動的同時還想提醒哥哥,前世謠言她品行不好,還真就沒人敢上門提親了。
慕聽詡冷臉以對,拂袖走在前頭,顯然是還未原諒她。
“好二哥哥,你不要板著臉,很醜的,快變回英俊神武的二哥哥。”慕聽筠努力想逗他開懷,這樣他好輕點罰她。
公儀疏嵐負手站在門廊前,看心愛的小姑娘越走越遠,將將看不見時,那小姑娘還回身對他揮揮手。
雖然只有一瞬,公儀疏嵐瞬時心情好了許多,那種不能言明的被拋棄感也隨之散去。
永昌客棧那兒久安早就打點好了,慕聽筠跟在兄長身後,一進門就倒了杯水,跪在地上,茶水過肩,一副乖乖認錯的模樣。
慕聽詡冷臉幾息,接過她手中的茶水將她拉了起來,“誰讓你跪著了,你可知錯?”
“知錯了,往後再不敢犯。”慕聽筠生怕他不信,說話同時還大力點頭。
“你可知,母親被你氣得險些暈倒,就連長姐也連連差人來問。你也要十六了,何時才能不讓家人費心?”慕聽詡心神皆疲,他丟下衛尉府繁重事務追來,不僅想讓妹妹知錯,還希望她能以後能安生些。
想到寧國公夫人,慕聽筠是真真切切的愧疚,她忙扯著兄長的衣袖問:“那娘無事吧?”
“被你氣得不成,對外人說你病了,拘在蓁姝閣養病。昨日娘來信,說喬姑娘來探望過你,她沒說實話,長姐也日日來問,總之讓你趕緊回夙京城,再作懲戒。”慕聽詡喝完一盞冷茶,煩悶的胸腔舒坦許多。
慕聽筠卻又不安起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