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夫子!慕聽筠暗自腹謗,她蹭了蹭公儀疏嵐的衣肩,軟聲道:“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先答應夫子吧。”
公儀疏嵐手一頓,眼底浮現巨大的訝異和驚喜,他原以為還要等些時候,豈知她現在就親口應了。
他不禁親吻她的額角,語氣飽含濃濃的笑意,“兜兒不匡夫子?嗯?”
“我慕聽筠說話,想來是算數的!”她還是害羞,始終埋在他頸項,就是不願意看他。
公儀疏嵐也不在意,不住輕啄她的額髮,許久後才饜足停下。
“那再喚聲‘晅哥’。”他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可人兒。
慕聽筠羞得不行,還是小聲喚了聲,“晅哥。”
“沒聽清楚,再喚一聲。”公儀疏嵐眉眼笑意逐漸擴深,全然瞧不出清冷的氣質。
“不喊了。”慕聽筠小耳朵都變得粉粉嫩嫩的,她似乎是羞不過,索性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圈口水印。
那力道對於公儀疏嵐來說輕不可察,他眼睛裡的笑意如破冬冰後的春水,滿溢而出,揉揉她的耳垂,他終究忍不住朗聲大笑。
慕聽筠也不知怎麼想的,倏地捂住他的唇,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心,癢癢的,使人也想跟著笑。
隔著幾丈遠的久安,目瞪口呆連口水流下來都不知曉。青雉不解的撓撓腦門,“哎,這誰在笑啊?我怎麼聽著聲音有些耳熟。”
“……我也想知道。”久安嘴上說的極為冷靜,心底卻在嘶吼:這誰啊居然敢學主子的語氣大笑一定是不想活了!對一定是他想的這樣肯定不會是主子笑的!
一刻後,慕聽詡過來接人,久安隨主子將慕家兄妹送出府後,不時偷覷主子。
公儀疏嵐在他瞄第二眼時就發覺了,“怎麼?”
“公子,您今兒個心情不錯?”久安小心翼翼地問。
公儀疏嵐並不應答,只眉角輕揚,大步朝涼亭行去。當久安瞧見自家主子含情脈脈的看著石桌上一塊缺了一角的點糕時,渾身抖了抖,有些無法接受。
不過後來久安就發覺,讓他更難接受的還在往後,久而久之也就麻木罷了。
慕聽筠在前頭走,淺藍色的裙襬一晃一晃的,她甩著腰間的流蘇穗子,腳步輕快。慕聽詡看著她的背影,狹長的眼睛眯起,隱有所覺。
於是,當慕聽筠擺手與二哥哥告別要回院子裡時,慕聽詡驀然出聲問:“你應了公儀疏嵐?”
“……什麼?應了什麼?”被冷不丁問了一句,慕聽筠嚇得心臟一停,反應過來後立即裝作無知的模樣想矇混過關。
慕聽詡卻並未追問,嘴角噙著莫名笑意,眼神輕飄飄的掃了眼妹妹,負手離開。
慕聽筠被他那看的冷颼颼的,慌忙提著裙裾跑進蓁姝閣。
“羅阿孃,我餓了!”
“哎,姑娘您慢些走。”
兩日後,慕聽筠收到一張帖子,上面明日邀她一同去崇福寺,落名是寧蘊。慕聽策彼時正在她那兒吃甜瓜,瞄了一眼後問:“你何時與襄寧鄉君有了來往?”
“見過兩次,挺投眼緣的,”慕聽筠將帖子放到一邊,湊過去說,“三哥哥那日得不得空?”
“不得空,那日是祈福日,百官須得去聖祭壇。”慕聽策用一把袖珍小刀將甜瓜切成一塊一塊的,挪到慕聽筠手邊。
慕聽筠這才想起來,明日後是祈福日,由皇上帶領百官於聖祭壇祈福,家裡設佛堂的家族,一般會在家中佛堂祈願,也會到寺廟去,而尋常百姓們則是紛紛到寺廟進香。這一日,也是寺廟香火最旺的時候。
她撐著下頜想了想,往年祈福日她做什麼來著?好像都是趁著娘沒空管她偷偷溜出去了,也就沒在祈福日去拜過佛。
真是罪過,她在心底默唸,拿著帖子跑到小書房去寫回信。她一邊提筆在紙上寫畫,一邊喜滋滋的想:她現在也是有人嫁的姑娘了,總要跟佛祖許願,讓她的未來夫君平平安安,任她欺負才好。
剛想到‘欺負’這兒,慕聽筠腦海裡浮現出公儀疏嵐似笑非笑的模樣,她手一抖,一團剛浸染的濃墨滴落在紙上,快速渲染開來。
這個願望,好像有點不現實?
次日,慕聽筠從睡夢中醒來,懶懶的抬手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聲音嬌嬌軟軟:“墨蕪。”
墨蕪應了聲,很快撩簾子進來了。因是初夏,天氣炎熱,慕聽筠只穿了薄薄的抹胸,露出肩膀大片如玉脂白膩的面板,和頸項間那條紅絲線玉墜,墨蕪無奈,忙扯過罩衫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