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但更多的卻是畏縮。
他悶著頭一個勁兒地吃自己碗中的飯,滿桌的菜卻沒敢動幾筷子,伸手對自己面前的那盤青菜夾過兩下,已經是用盡了他全身力氣了。
他這幅懦弱模樣,自然是被恰好坐在他身邊的沈晏看在眼中。
沈晏直接撈了一個雞腿,送進沈元亦的碗中。
沈元亦手一抖,看了看姐姐,嘴唇囁喏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出聲音,最後還是悶著頭一個勁兒地吃飯了。
沈晏也沒再管他,瞅著二哥跟霜打的茄子般無二的模樣,憋著笑故意逗他:“二哥,國子監裡面好玩兒嗎?”
國子監規矩嚴苛,不管是皇子還是王爺都必須遵守,沈千祺沈千易兩兄弟進去了自然也不例外,連僕人也沒允許帶,天天住在國子監中,還得自己洗衣做事,七天才允許休沐一天回家。今天還是沈千祺沈千易去國子監後,沈晏第一次見到他們,剛剛都還沒說上兩句話呢。
被妹妹這麼一問,沈千易身子一抖,面如菜色,如同又想起了那些痛苦難耐的日子,卻又不得不顧及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面子,強撐著說還不錯。
見他這麼敷衍,能騙住沈晏才有鬼了。
沈晏立馬衝他大聲揶揄:“哥哥的模樣看來可不像是不錯吧!”
沈千祺憋著笑,低頭吃菜。沈千易苦巴巴地皺著臉,畏懼於父親的威嚴,又不敢將自己心底的不滿宣之於口。
沈崇之在面對女兒的時候,永遠是有求必應的女兒奴一個,可是在兒子們眼中,他就是威嚴至高無上的將軍父親,一句話出,莫敢不從,更是永遠也別想在父親這兒得到跟妹妹一樣的待遇。
沈崇之沉聲問道:“千易,國子監的日子不如你意嗎?”
沈千易憋著滿腹的抱怨卻不敢說,最後只有搖搖頭說“沒有”。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沈崇之就算看出來了他的不情願,也當作沒有看到。勳貴人家的男孩,國子監是必經之路,當官做人的大部分人脈,都是在那裡積攢起來的,沈千易雖說不是長子嫡孫,可作為沈家的兒子,要想以後建功立業,國子監必不可少。
當初沈崇之同樣不願意去國子監,還同為逃學的事情,被父親吊在家中鞭打了一頓,遍體鱗傷地抬進了國子監之後,兩隻手又被夫子打得通紅,養了半個月才算是緩過神來,從此之後再也不敢不去國子監。
那時候他心裡面不是沒有抱怨,可當他真的長大成人了,才知道原來當初在國子監的經歷是多麼的重要。
至於這個道理,他的兒子同樣要切身體會才當明白。
一頓飯吃完,沈千易幾番想要衝出口的話,都沒能夠說出來,最後眼巴巴地看著妹妹拽著父親去了書房,自己則只有暗自垂淚。
沈崇之被沈晏拉進書房,甚覺有趣,便好奇問她到底是什麼事兒這麼神秘兮兮大驚小怪的。
沈晏看了看周圍,確認一切安全之後,才一臉鄭重地對沈崇之道:“爹爹,我那兒又撿了一個人。”
“又撿人了?”沈崇之樂呵呵地笑著,一點兒也沒覺得女兒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門客院中那些被女兒撿回來的人,他知道個七七八八,一個個虎落平陽的,卻偏偏落在了女兒手中聚集起來,連沈崇之都不得不讚嘆一句沈晏好運道。
想來這一次撿的人,應該也不簡單。
“那人自稱玄機弟子。”沈晏沒有拐彎抹角,徑直道。
沈崇之以為自己聽錯了:“玄機弟子?確定是那個玄機弟子?!”他臉色鄭重,不再敢有絲毫怠慢。
沈晏緩慢而鄭重地點頭:“沒錯,得玄機得天下的那個玄機,玄機山第八十一代弟子顧知世,他的師父是天星子。”
“這些都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他的身份是天殺說穿的,而其他的,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沈晏說著,又描述了一下現在顧知世的狀態,順便說明他這種狀態下,是不可能說謊的。
沈崇之知道天殺,甚至比沈晏知道得更多,對他的身份,明瞭一二,自然相信他說的話,是不可能有錯的,因為他的師門就是與玄機山有舊的。
沈崇之沉吟半晌,許久沒有說話。
玄機山出世,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訊息,而且未曾想還落在了自己府上!
這絕對是禍不是福!
“等等,寶寶,你再將遇到那人的情形跟爹說說。”沈崇之急切問道。
沈晏迅速將那天的前因後果描述而來,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