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不一會兒便沒有了任何懸念,戰場上到處都是倒斃的日軍屍體,槍聲漸漸的變得零落起來,楊朔銘看到一位身受重傷的日本軍官正在點燃他們的軍旗,兩名中國戰士上前將他踢倒在那裡,用力的想要將軍旗從他的手裡搶下來,但那名日本軍官卻死不放手,一名中國戰士衝日本軍官的頭部開了一槍,日本軍官栽倒在地不動了,兩名中國戰士手忙腳luàn地將軍旗的火撲滅,但旗子已經被燒掉了將近一半。
看著那面破碎的日本軍旗,楊朔銘的眉頭不知怎麼一點一點的皺了起來。
戰場上的槍聲最終歸於沉寂,楊朔銘沒有再在這裡停留,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指揮部。
根據楊朔銘的要求,此時戰報已經統計上來。
“……已經確定擊沉大xiǎo日艦十二艘,計巡洋艦四艘,分別為‘千歲’、‘秋津洲’、‘千代田’、‘利根’,特務艦二艘,為‘松江’、‘熊野丸’,海防艦二艘,為‘衝島’、‘見島’,以及四艘驅逐艦。擊斃登陸日軍四千二百六十三人。”
聽到一位軍官的戰報簡報,指揮部裡的人們全都面帶喜sè,但楊朔銘不知怎麼卻顯得並不是很高興。
“咱們的損失有多少?”楊朔銘放下了手中的戰報,問道。
“日艦炮火猛烈,我軍也有不xiǎo的損失。”報告的軍官取過另一份戰報遞給了楊朔銘,“計有兩mén二十八公厘大炮,四mén二十一公厘大炮和十二mén十八公厘大炮被毀,炮手、步兵及助戰民工共計五百六十七人陣亡,三百二十二人受傷。”
“傷亡可也是不xiǎo啊。”楊朔銘微微的搖了搖頭,“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聽到他這麼說,周圍的軍官們都是一愣。
“十八公厘大炮一下子沒了十二mén,對咱們來說,確實是很大的損失。”謝潯猜出了楊朔銘的心思,神sè黯然的說道,“而且犧牲的炮手都是戰技jing熟的弟兄……”;
“沒錯,”楊朔銘看著身邊的人們,說道,“日本的工業生產能力遠比我國為強,兵源素質也比咱們高,咱們的這些損失,放到他們身上,算不了什麼,而對咱們來說,卻是難以承受的。”
楊朔銘的話讓屋子裡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的確,在這場反抗日本野蠻侵略的戰爭中,中**民已經取得了很大的勝利,而且這些勝利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以前所不敢想象的。但到現在為止,中**隊也遭受了很大的損失,而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看起來仍然非常遙遠。
楊朔銘覺察出了室內氣氛的沉悶,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立刻將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
“所以咱們現在的目標,就是用一切能用的辦法,把日本人的損失繼續放大,達到他們無法承受的地步。”楊朔銘說道。
在這個關鍵時刻,楊朔銘知道,他決不能讓自己的擔憂和恐懼感染自己的部下。
對一位統帥來說,擔憂和恐懼的心理並不是什麼壞事,實際上,超出常人的擔憂恐懼心理是成為一名優秀的統帥的必要條件。因為只有出於擔憂和恐懼,才能夠充分地估計到各種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隨時做好應變的準備。優秀的統帥和糟糕的統帥的區別在於優秀的統帥能夠成功地掩飾內心其實超人一倍的擔憂恐懼感,ji勵(也可以說是“忽悠”)部下去戰鬥,相反,不能夠掩飾自己的恐懼心理的統帥則是糟糕的統帥,擔憂和恐懼的情緒一旦被糟糕的統帥傳遞給了部下,就會象瘟疫一樣的感染整個軍隊,這樣的軍隊,還沒等到戰鬥開始,其實就已經註定了失敗的結局。
“一切能用的辦法?”作為炮兵軍官的謝潯似乎聽出了楊朔銘話裡隱藏著什麼,立刻追問道。
“沒錯。”楊朔銘用力點了點頭,彷彿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重大決定。在他身邊的軍官們驚奇的注意到,這位被人jiāo口稱頌的“常勝將軍”的眼睛裡,象是有熊熊的烈焰在燃燒。
“密切注意日軍可能登陸的地點,我們需要給他們來一次真正致命的炮擊。”楊朔銘說道。
聽到“真正致命的炮擊”這句話,謝潯和許多軍官們的臉上都lu出了大huo不解的神情。
“讓‘火鼠’馬上作好準備,我要他們隨時保持備戰狀態。”楊朔銘向身邊的一名贛軍副官命令道。
在結束了軍事會議之後,天sè已經有些晚了,楊朔銘來到了俾斯麥山炮臺之上,此時的炮臺硝煙已經散去,到處都是被日軍炮火毀壞的痕跡,一些民工正和維修人員一道清理著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