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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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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只覺得她雙手冰冷,簌簌而抖,情知是近來諸般事情都壓了下來,使她承受不住壓力所致。雖然古人有嫉妒是五出之一,要每個女子對丈夫捻花惹草都欣然接受,然則青年夫妻正是情濃之時,又怎會真心願意多幾個女人出來與自已分享丈夫?

他想到此處,只覺得很是心疼。自已未必沒有對她產生過膩煩心理,也曾經對後宮美色動過念頭,可是總覺得不可使這個小自已許多的妻子難過,又因國事繁蕪,時間一久,便也淡然。此時聽她娓娓道來,更是確定不納後寵的決心。他緊握著柳如是雙手,決然道:“你和我都很年輕,這一年來我多半時間在外面,以後我可都留在宮裡,時間長久,你再多給我生幾個兒子,還怕什麼?”

見她又想說話,張偉將手指按在她唇上,笑道:“況且我也是三十多歲,男人精力越大越是不足,你才是二十來歲年紀,滿足你都還害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多納幾個。歷朝歷代的皇帝是很多老婆,不過也大半活不過四十,前車之鑑不遠,明帝多荒淫短命,我可不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再有,你現下見識也多了。前天我還令湯若望進了一本西洋各國的圖冊給你,你看了沒?西洋諸國,國王都只娶一後,人家還不是傳國數百年,無有變亂者?不過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我以後一定要改良政治,皇子縱是尋常之資,亦可保帝位不失。”

“你說的到是好聽,只是人言紛然,令人畏懼。”

張偉臉上一陣青色掠過,卻又隱而不言。他將柳如是輕輕摟住,只笑道:“這些事你不必管。對這些大言炎炎的儒生,我最近就要有些舉措出來。嘿,我不肯以言罪人,這些人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柳如是倚在他懷中,只覺得溫暖寬大,心中甚是平安喜樂。她心中高興,卻不知怎地,忍不住又道:“聽說在認識我之前,你還有個紅顏知已。是個番邦女子,長的很是漂亮。當年在福州,你見了人家,就魂不守舍呢?”

她見張偉不答,便笑吟吟追問道:“現下她在何處?年歲多大?若是你心裡不捨,不如派人去尋她。你現下以帝王之尊,還有什麼事辦不下來?若是她家裡以前還有個嫌你身份的想頭,只怕現下只要你一句話,立時就將人送了過來。”

張偉原欲否認此事,卻料想是何斌或是施琅等人的夫人入宮時說了出來,若是否認越發顯的自已心中有鬼。只得苦笑道:“當年不過是年少荒唐,見了美貌女子就心生傾慕。後來在南洋也曾見著她一次,她祖父亦曾有許配給我的想頭。只是伊家在南洋勢力太大,當時我又勢力單薄,若是從了這門親事,只怕要受制於人的多。”

他鬆開柳如是,一個人走到船頭,傲然道:“想我張偉當時就有救國濟民,一統天下的心思,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拋卻家國大事?若是當時允了這門親事,必定生出許多掣肘之事來,我若從之,則大業難成,若逆之,徒傷枕邊人之心。是以中夜推枕,斷然絕了這門親事。”

柳如是隻覺心中略有些發酸,微一楞徵,想起張偉待她之誠,便將一點小小不快拋卻,走到他身邊,柔聲問道:“那她現今如何,嫁人了沒有?若是還沒有嫁人,以陛下現在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擔心這些個小事,不如娶進宮來,我與她姐妹相稱,也省得人多嘴多舌,說個不休。”

張偉想起當年在吳府後園見到吳芩的情形,心中亦微覺發酸,只搖頭道:“崇禎二年時她已是二十出頭,現下已有二十五六,只怕孩兒都能走路啦。”

說罷,並不再說話,與柳如是相互偎依一處,靜靜看著秦準風景。待夜色垂將下來,兩岸並河中燈火通明,狎客騷人船妓等淫蜂浪蝶開始充斥其間,二人耐不得如此吵鬧,柳如是又自小在此類環境中長大,很是不喜。因興盡而返,至得深宮之中,二人自有一番款洽,卻也不必多提。

待到第二天天明,張偉自宮中發出詔旨,召見此次所有反對分封的諸臣。不論官職大小,一律入宮至奉天門平臺召見。

此次反對最力者,乃是以錢謙益為首的東林一黨,再有一些前明降臣景隨其後,鼓舞以壯聲威。東林以大義為旗幟,卻正好對了這些人的心思。原本是因為分封的多半是從龍舊臣,前明一系的儒臣很少得到封授,眼見人家得了諾大好處,自個兒也是辛苦辦事,只是年歲太少,地位卻已是天差地遠,卻教他們如何能夠服氣。況且此次分封,不僅是何斌那樣的商人得到實封,就是當年的臺北火器局中幾個出力甚多的工匠頭目,竟然也有被封爵者。再有那些洋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