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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兄犯了何過呀?”

“嘿,廷斌兄趕著來和鄭大公子論文,卻把小弟拋諸腦後,這總是大大的不對吧?”

“這個……你這傢伙,我好心好意讓你多睡一會,你居然潑我一頭冷水。”

那鄭彩卻不理會兩人的調笑,只繃著臉看著碼頭上眾人搬運貨物,張偉知他嫌自已不通詩詞,待自已與何斌的態度明顯不同,肚子裡又多罵了幾聲騾子兄,表面上卻笑嘻嘻的不在乎,與何斌寒暄幾句後,就與鄭彩說些家常,鄭彩到不好不理,慢慢覺得自已有些過份。

待施琅趕到時,貨物已是搬運一清,鄭彩與身邊眾親隨開始登船,見施琅趕到岸邊,鄭彩也並不稍停腳步,只遠遠向施琅招一招手,便自上船進了船艙。

施琅卻也不在意,原本來只禮貌,現下失禮的是鄭彩,施琅做事只管自已,別人究竟如何,他到是全不放在心上。

見鄭彩已進了船,施琅便也不下馬,當下就騎在馬上對張何二人說道:“兩位大哥,小弟到不必下馬了,請兩位上馬,咱們這便回去,鎮子那邊亂的是雞飛狗跳,咱們得回去計議一番,先把人心安撫好了。”

“施琅說的是,志華,咱們快回去吧。”

三人也不待船隻起舤,各自揚鞭,打馬向北港鎮急馳而去。

就在三人在碼頭相送鄭彩之際,北港鎮上卻鬧成了一團。原本隨鄭顏兩人來的除了在海上討生活的海盜外,還有些許漁民,餘下的,便是在福建本地無法容身的赤貧農民,隨鄭顏兩人來臺後,雖然他二人只以做海上貿易為主,對這些貧民不聞不問,但好在不收賦稅,不繳田租,故而雖臺灣缺乏農具,條件艱苦,這些貧苦之人仍是樂意留在此地,雖然多吃了幾分辛苦,但到底能吃上一口飽飯,又不必受官府與田主的氣,到是逍遙自在的很。故而此次鄭彩來臺,願意與鄭彩至澎湖的,大多是鄭顏兩人的手下海盜,商人,漁民,至於留下的不走的,便是這些貧苦農民。

這些人見鄭氏將手下全都撤走,原本住在北港鎮的居民大多隨船而去,那些房子自然是十室九空,雖然簡陋,到是比自家搭在田頭的那些木板屋又強上幾分,於是鄭彩清晨動身,這些農夫便三三兩兩的攜帶著幾件破傢俱,至鎮上瓜分房間,除了顏思齊的大宅有人看守無人敢進外,其餘各處皆鬧的雞飛狗跳,這些人原本是貧苦之人,瓦片尚且捨不得扔,雖然大多是同船而來,為了相爭一處稍好的房子,也是打了個頭破血流。

待何斌施琅吩咐好的老成家人來看鎮上房子時,裡面正鬧的不成話。縱然是那些家人舌燦蓮花,那些農夫也只是不理。後來張偉的家人周全斌、劉國軒也自趕來,看到如此混亂情形,也只是束手無策。

待張偉三人回到鎮上,只看到近兩千人在鎮上吵吵嚷嚷,爭論不休,什麼頂你老母,丟那媽,幹你孃之類的國罵不絕於口。留臺之人自認先來,鎮上房子自然歸自已所有,縱然是何斌與施琅上前解釋,卻仍是喋喋不休,各人都打定了主意,反正這房子既然佔了,那麼縱然你叩頭做揖,想老子搬走,那是萬萬不能的。

張偉冷眼看了半天,見何斌說的口乾舌燥,施琅與人爭的面紅耳赤,卻是無一人聽勸。原本如何安置先來臺的屯墾農民便是卡在張偉心頭的一根刺,現下鬧將開來,張偉心中到是有了計較,正好藉此事立威,樹立自已在此地的龍頭位置。

扛著不知從哪兒尋來的破鑼,周全斌噹噹噹的敲了幾下,大喝道:“大家肅靜,張大哥要說話。”

周全斌自跟隨張偉辦事以來,一直被張偉訓戒要力求低調,是以雖南來北往辦了不少差事,早就成了張偉的得力臂助,在這大庭廣眾下大聲呼喝,卻是第一次,當下看到上千人的目光向他看來,俊臉瞬間漲的通紅,囁嚅著又吆喝了一遍後,立時便躲到張偉身後。

張偉肚裡暗笑,表面上卻做出一番威嚴表情,咳了幾聲,向眾人說道:“諸位,在下張偉,是鄭芝龍鄭老大的部下,諸位來臺,也是叨了鄭老大的光,現今鄭老大在澎湖開基立業,將這邊託付給了在下……”

未待張偉說完,底下的眾農夫便大嚷道:“那又怎地,我們隨的是鄭老大來臺,可不是隨你這小子,如今你剛來,便想做威做福麼?”

又有人促狹道:“看這小子嘴上無毛,臉上光潔的緊,鄭老大莫非是好龍陽,才派這小白臉來管事麼?”

“哈哈,可不是麼,我看也象。”

周全斌、劉國軒等人臉漲的通紅,皆是怒不可遏,只待張偉一聲令下,便帶著手下諸打手上前廝打。

張偉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