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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天空萬里無雲，卻仍然飄著菲菲細雨，路邊的行人們躲在雨傘下，僻裡啪啪地雨水擊打在雨傘，偶爾一些年青的女士會伸出自己的手臂去感受夏日雨滴帶來的些許涼意。

離開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之後，亨利並沒有和往常一樣開車離開這裡，而是選擇了步行，或許此時亨利需要冷靜一些。

不知道多長時間，亨利都是漫無目的地在城裡漫步。之前在橢圓型辦公室參加的的會議卻令亨利無法集中精力。因此，當他發覺自己走到了在波多馬克河旁的櫻花林的時候，不禁心中一驚，自己怎麼走了這麼遠。

雨下的櫻花林並沒有什麼遊客，九月的空氣中更沒有櫻花的芬芳。

三個月前，當自己從歐洲回國後，便直接去了總統的橢圓形辦公室裡，談談自己對國家形勢和歐洲的看法。而自己的聽眾有四個：總統、國務卿、陸軍部長和海軍部長，他們都希望聽聽自己對歐洲形勢考察結果。

當時自己再三強調美國要做好戰爭準備，並及時給予英國、法國必要的援助，以對抗德國。另外，美國還需要建立一個“統一的對外情報機構”。這和總統當時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而且自己的那個岳父，已經同意在條件合適的時候由自己建立“統一的對外情報機構”，只是但是陸、海軍情報部和聯邦調查局一致反對，他們擔心自己的機構會侵越自己的許可權，都拒絕與這個有著總統“女婿”頭銜的人共事。

但自己需要這個職務，出人意料的，在等待兩個月後，就在兩個小時前，總統同意授權自己組建立“美國情報協調局”，之所以能夠讓總統下定決心，實際上是形勢的嚴峻程度已經大大超出之前所有人的預料。

“……曼谷事件讓我們相信中國已經充分暴露了他們的侵略**，無論是僑民的被殺或是軍艦的沉沒，都將直接導致一個結果——中國將會全面佔領泰國！……我們有理由相信一點，中日互不侵犯條約的秘密條款是存在的……根據駐華大使館的報告，一個月前中國舉行了規模最大的軍事演習，其中四川、西南涉及到動員大量國民警衛軍，同時在中國海軍南洋艦隊已經出港……總之，一系列證據表明，中國即將入侵東南亞！泰國只是第一步！”

戰爭？

想到這，亨利不禁有些詫異，難道國內真的準備利用這一時機向東南亞擴張嗎？

“叮！”

伴著聲清脆的金屬聲，亨利點著了香菸，同時在手邊把玩著自己的火機。

自己奉命潛伏美國已經長達16年，16年來，除去最初的一切是按照局裡的計劃之外，其它時候自己所得到的指示都是從分類廣告中獲得，一直以來，即便是自己發回情報，也是透過正常的“郵件”傳遞，每週自己都會牽出數十封信到紐約和加拿大的幾十個信箱。

自己沒有任何一個聯絡人，即沒有上線，也沒有下線，作為一名特工，亨利知道，局裡之所以這麼安排，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沒有上下線，那就意味著自己不需要為他們的失手承擔任何風險，但是在保證安全的同時問題卻發生了，效率！這種情報傳遞沒有任何效率可談。

半小時前，自己把信寄了出去，現在是晚上7點，郵局最後一次收信，是下午5點，也就意味著信會在郵箱內呆上一夜，最早也要到明天下午才會被寄出，在路上至少需要兩天到四天的時間，收信人會將密碼信用電報發回國內，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還能挽回嗎？

中美會不會因此爆發衝突？

站在櫻花樹下，亨利吸著煙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怎麼也得不到答案，甚至於隱隱的傾向於在橢圓型辦公室做出的結論。

想到未來自己將擔負多少風險去從事這項工作，一個念頭再次從亨利的腦海中浮現。

“或許可以背叛他們？”

過去的幾年之中，亨利無數次思考這個問題，但每一當這個念頭冒出的時候，恐懼便開始在心頭漫延。自己已經錯過了背叛的時機，或許從自己成為羅斯福女婿，而羅斯福成為總統之後，自己就不能夠再背叛調查局和國家。

“我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

無數次，亨利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但卻一直沒能得到任何答案。

“哎！”

但願自己可以阻止那一切的發生吧！

長嘆一口氣，亨利將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