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徹在城市上空的撕吼聲讓人們有種置身於地獄般的感覺,渾身燒焦而未死的傷兵們發出的嘶嚎一點點的吼去了,西軍心中那如野獸般噬血的勇氣,他們驚恐的看著街上的那些如焦炭般的兄弟。
兩個士兵試著想把被傷兵抬到門板上時,手剛一碰到渾身焦黑的傷兵,傷兵就發出刺耳的嚎叫聲,一人抬身一人抬腿,剛一用力他們就驚恐的看到自己手中生生脫去傷兵腿背上的焦皮,露出鮮紅的血肉。
“……啊……”
聽著傷兵的嘶嚎聲,再也受不了的這種刺激的西軍兵丁大叫一聲,一刀將地上生不如死的傷兵的腦袋砍了下來。
看到一幕,那些西軍士兵紛紛用刀或槍解決街上的傷員,以避免再聽到這種讓人噩夢連連的嚎叫聲,看著滿地藍黑色的焦屍,在二十多分鐘前尚還處在興奮的嚎叫著、歡呼著,追殺著城內百姓的西軍士兵都心生一種恐懼,擔心自己會步上他們的後塵。
就在這時一隊騎兵衝到街上,從城外的帶著護兵衝進城的麻悟真,見這些兵丁都在那發愣,全然忘記去了先前屠盡蘭州為西寧百姓報仇的命令,麻悟真二話沒說一刀砍去了一個兵丁的腦袋!
“那些飛機跑了!還他孃的愣什麼!非要等到他們把刀抹到你們的脖子上才知道動手嗎?這就是膽敢違令的下場!還不快動起來!當真是刀口鈍了嗎?你們忘了西寧小東城讓他們屠盡的兄弟姐妹了嗎?”
麻悟真的吼聲在街道上響徹著,原本膽顫的西軍兵卒幾乎在瞬間拾回了先前喪失的勇氣,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血洗蘭州!”“血洗蘭州!”
在吼聲中,十餘人一隊的西軍帶著幾十、近百名提刀的河州人再一次撲進了外城的每一條小巷、街道、房屋。
……
“呼……”
滿面黃土提著手槍的梁志依在牆角後,大口的喘著氣,身後幾名新建軍計程車兵的提著步槍,巷子裡近百名男女老少的命都系在他們的手上。
“不要說話!”
聽到身後有些聲響,梁志回頭輕聲交待道,城破後帶著幾個士兵逃到城內的梁志原本想逃回內城,可現在……,一路上從西軍和河州人的刀下救下近百名百姓,這些人都得靠自己的保護。
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聽著爆豆般的槍聲和著那興奮的嘶叫聲,還有百姓發出的哀叫聲、求饒聲。
對梁志緊緊的握著槍,看著對面的巷道,要到那裡必須要穿過眼前的這條大街,但是……
依著牆角閃了半個腦袋朝大街上看去,梁志的心在滴血,入眼皆都是遍地的死屍,不分男女老少,青色的石板路完全被染成了的紅色,十幾丈外幾十個提著大刀、長矛、土槍的河州人正在屍堆中翻著死人的包裹。
梁志咬咬牙,呆在這終究是死路一條,跑到對街的巷子,再穿過兩條街就能到內城牆根下,到那指不定還有條活路。拿定主意的梁志轉身和身邊的幾個手下吩咐了一聲。
“安子,你們幾個看著南邊,我和小三看著北邊的人,能跑多過跑多快!知道嗎?”
“跑!”
剛一衝出巷子,梁志便大聲喝到,同時舉著手槍向十幾丈外的那些河州軍和亂民扣動了扳機。
“啊……”
巷子裡的百姓像瘋了一樣拼著命朝對面的巷子跑著,兩丈寬的街道並不寬,但所有人都知道,跑不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叭、叭……”
新建軍計程車兵站在巷口朝著那些河州人開槍,以保護這些百姓逃過去。
原本在死人堆裡發著死人財的河州人聽到槍響後,立即一轟而散,朝著其它地方跑去。
“快……快跑!朝著內城跑!”
梁志一邊跑著一邊給轉輪手槍裝著子彈,同時不忘大聲吼著,那些逃開的河州人肯定是去給西軍報信。
“嗡!嗡!……”
“是飛機!西北軍的飛機又來了!”
空中傳來的轟鳴聲讓一直緊崩著神經的梁志心頭一鬆,先前若不是西北軍的飛機用機槍掃射西軍的騎兵,自己和身後的那些人恐怕早都成了死人了,雖然那些飛機把西軍和河州人打的哭爹喊娘,但是他們投完炸彈又掃射一陣後就飛走了,現在終於又飛了回來。
望著空中不斷有東西從飛機上丟擲,隨後空中出現一片片白花,梁志驚訝的望著空中的白花和下面的黑點。
“那是什麼?”
“高度700,速度120,投放時間10秒,準備離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