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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大時代 第209章 犧牲

望著無名墓前那些起身著墨綠色戎裝,扛著步槍的哨兵,在墓碑前有節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對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後轉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進二十一步。二十一點象徵軍方儀式中的最高致敬。這是在向為國犧牲的人致敬,而且是出於對一個普通人的尊敬。在這裡日夜有士兵按照嚴格禮儀巡守。

前來參加自己學生葬禮的胡致遠心中顯得有些凝重,在這片象徵著軍人最高榮耀歸葬地的國家公墓之中,自己已經有十三名學生長眠於此,他們的靈位就供奉於無名墓後的那座雄偉而壯觀的忠烈祠內,享受著世人的尊重與紀念。

“一個國家怎樣尊重和榮耀為它做出犧牲的人,也是一個人民怎樣對待自己國家的問題。”

胡致遠的記憶中浮現出在西北國家公墓落成後先生的致詞,作為一個國民,胡致遠同樣深愛著這個國家,願意為國家付出一切。但是作為老師每每想到那些青年在自己生命最炫目的時刻凋零,心中的隱痛非常人所能理解。

“准尉劉勳梁,您的功勳將永遠被後人銘記,您用生命忠誠的實踐了您的諾言!邊防軍以您為榮!祖國以您為榮!”

二十一聲槍響之後,身著軍禮服的軍官用的帶潔白的手套的右手,高舉著劉勳梁用生命換來的那枚一級忠勇勳章,莊嚴的喝道,銀質的勳章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些許光芒,隨後勳章被授予了他的親人。

站在送行的人群中的胡致遠望著黑色的軍棺的前的照片,照片上那個身著軍裝的十九歲的青年,依然保持著和學校時一樣的笑容,笑容依稀還是那麼的青澀。

耳邊傳來的他的雙親撕心烈肺的哭聲,並沒有打斷胡致遠的回憶。

“老師,為什麼我們的國家和民族要遭受現在這樣的恥辱和苦難?為什麼我們要忍受這一切恥辱?”

在那節庚子之禍歷史的課上,雙目通紅的少年和照片上那個面帶微笑的軍人重合在一起。

“老師,等我們贏了這一仗,就再也不會有洋鬼子在咱們土地上橫行!”

那個少年在離開時曾經如此對自己說道。他才19歲,生命剛展開就已凋零。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愛情和生活,與所愛的人一起分享驚奇與喜悅,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帶著他最大的遺憾,未能看到他夢想的勝利和勝利帶回的國家尊嚴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歸宿吧!

在這裡,在這片只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國家公墓,一排排樣式簡單的白色墓碑的下面,他們大部分人在青春伊始,就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他們再也無法孝敬自己的雙親,享受最溫柔體貼的情感……

葬禮結束之後,胡致遠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那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墓碑他們的主人如生一般站在那,像是在迎接著元帥檢閱計程車兵。

右手平端著軍帽的秦少嶺看著自己的老師呆呆的站在那裡,於是便走了過去。

“老師,勳梁和……他們從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這裡的每一個英靈都沒有後悔過!”

秦少嶺站在老師的身旁望著的如生前一般列隊站立的墓碑,原本想安慰一下老師,但話到嘴間卻變了模樣。

“少嶺!陪我一起走走吧!”

胡致遠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自己不過只有帶了兩個班,一百六十名學生,到今天已經有十三個學生犧牲在疆場之上,他們都是在自己生命最炫麗的時刻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富,一等兵,光緒30年至共和六年”

“梁興宗,列兵,光緒十九年至共和六年”

“李少雲,中尉,光緒二十六年至共和八年”

……

每經過一個墓碑時的,胡致遠都會看一眼白色墓碑上名字,每一個由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墓碑上都銘刻著:“這裡安息著一位光榮的中**人。”

秦少嶺的默默的跟在老師的身後,這是第三十五次來公墓為同學和戰友送行,每一次秦少嶺都會想自己有一天或許也會來到這裡陪伴自己的同學、戰友,現在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在墓地中可以看到一些婦女帶著孩子靜靜的站在一個墓碑前,每當經過她們身邊時,秦少嶺都會立正恭敬的著著墓前的人行一個軍禮,儘管不知道她們的姓名,但是秦少嶺卻知道她們的身份——軍人遺族。

從邊防軍走上戰場的那一天起,邊防軍軍人家屬就無時不刻的在擔心著自己親人的安全,她們中的很多人一朝醒來就由妻子變為遺孀,孩子失去了父親。這群曾經的軍人眷屬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