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懷疑我們的政策會是什麼嗎?我們只有一個目標,和一個唯一的不能改變的決心。我們決定摧毀希特勒和納粹制度的一切痕跡。沒有人能動搖我們這個決心——沒有人……與納粹作戰的任何個人、任何國家,我們都要支援。與希特勒同流合汙的任何個人、任何國家,都是我們的敵人……俄國人的危難就是我們的危難,就是美國的危難……”
羅斯福
1941年8月27日,凌晨時分一場夏季的雷雨籠罩著城市。阿瑟。康普頓坐著一輛出租汽車,坐在車中的阿瑟。康普頓再一次在心中回憶了一遍,將在要會上的發言。
這是阿瑟。康普頓是應邀去出席總統的煉鈾委員會召開的秘密會議,委員會邀請了全國各地的有關工程師來討論,其目的是要透過具體從事工作的人員研究能否在戰爭進行的預期時間——估計大約還要四或五年——內生產足夠製造原子彈或發電站的鈾。
勞倫斯博士給他的信裡要求他帶來製造某種巨型電磁鐵的切實可行的報告。他們兩人是老朋友了,這些年來,康普頓給這位諾貝爾獎金獲得者的迴旋加速器供應了許多特製裝置。
阿瑟。康普頓的工作處於商業和科學之間,其性質是商業利用了科學;他常常說自己是個謀利者,然而他是有一定的科學地位的,因為他早年在加利福尼亞技術研究院工作過。康普頓知道巨型電磁鐵是做什麼用的。
一直以來,阿瑟康普頓對為了軍用而生產鈾的看法是明確的。這麼做不但是可能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康普頓還認為中國人早已在這麼做了,甚至於他們已經處於世界領先水平,中國擁有世界上唯一的一所原理物理學院,雲集了全世界最優秀的原子物理學院,而且他們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他們還控制著世界上最大的鈾礦,每年都有數百噸高品位鈾礦被運回中國。
在康普頓看來,中國向美國宣戰,就是一個可怕的證明。
當康普頓從廣播中聽到中國向美國宣戰的訊息,他就斷定中國人至少在原子武器上的取得了實質性的突破。甚至於在康普頓的眼中,他把整個戰爭看成是中國人和美國人在使鈾—235裂變問題上的競爭。其他的一切,什麼潛艇的沉沒,陸上的戰役,空中的格鬥,他越來越看成是無謂的流血,和這次大攤牌相比,不過是無用的老一套的虛張聲勢。
而現在,在阿瑟。康普頓的眼中,在這條跑道上,美國還有一個競爭者,德國!希特勒衝進法國,他的裝甲部隊幾乎將整個法國毀滅,甚至將英國逼的只能退海而守……如果德國人成功地創造了可控制的連鎖反應。如果希特勒有了鈾的炸彈,或者可以指望在一兩年內就有,那戰爭就已定局,德國人將會得到整個世界。
從過去所知道的情況中,看來十有**是這樣。德國人把威廉皇帝研究院全部用來研究這項發現的軍事用途。征服挪威後,有情報說,他們製造了大量的重水。這種只有兩個氧原子的重水,它的唯一可能的軍事用途就是在鈾裂變過程中用作中子減速。
無論是相比中國,或是德國,美國在這個方面都是落後的,美國即沒有云集世界各為物理學精英的原子物理學院,也沒有世界上最大的重水廠,只有一群從歐洲逃到美國的物理學家。整個美國儲存的鈾一共不到四十磅,更不用說那十分稀少的能爆炸的同位素235。儘管煉鈾委員會開了那麼多會,科學家們竊竊私議,政府還是不曾在這個計劃上花費十萬美金現款。
康普頓估計,無論是中國實現他們夢想中的“亞洲獨立”或是德國人拚命地想搞世界帝國,他們一定在這方面投入無法想象的鉅額資金,或許他們已經花費了十數億美元。
煉鈾委員會在一間單調的研究室裡開會,儘管窗戶開著,外面雷電不斷,房間裡還是悶熱而煙霧騰騰。一塊蒙著灰塵的小黑板上還有粉筆寫的大學課程的基本方程式。
桌子周圍所有的人,康普頓都認識,除了兩個穿軍服的客人:一個陸軍上校和一個海軍上校。科學家們只穿著襯衫,有的解掉了領帶,捲起了袖子。仍舊是國家標準局的局長利曼。布里格斯當主席,這使康普頓更為洩氣。布里格斯是標準的聯邦官員,在他眼裡,一千美元就是聯邦的一筆可觀開支。他還穿著外衣,繫著領帶。
勞倫斯博士對康普頓友好地揮揮手,然後對旁邊坐著的兩位軍人介紹了康普頓。
“這位是康普頓博士,丹佛電氣公司的董事長——這位是托馬斯上校,這位是凱勒赫上校。”
康普頓分發了油印的檔案,然後高聲念起來,有時候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