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身後十數步外,那個兩手端著大鐵鍋的偽軍炊事員的質詢,譚智文趕緊扯了一下蕭正龍的衣袖,立即蹲下身來,擋住了偽軍流動哨的屍體。
蕭正龍裝作十分著急的樣子,搖晃著偽軍流動哨的屍體哭喊道:“二牛,你怎麼了?俺倆大老遠地來看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偽軍炊事員本來心中就疑惑,給蕭正龍這麼一哭鬧,心中就更納悶了。譚智文這時別轉頭,對著偽軍炊事員道:“這位老總,我倆是二牛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好不容易打聽到二牛在這裡當兵,這才大老遠地趕過來看他。老總,你快來看看,二牛是不是被蛇咬了?”
偽軍炊事員一聽這話,倒也沒加思索,端著大鐵鍋就跑了上來。當他焦急地分開譚智文和蕭正龍兩人,正想檢視王二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譚智文眼明手快,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右手中的匕首,乾脆利落地割斷了偽軍炊事員的喉嚨。
蕭正龍和譚智文配合已經十分默契,在譚智文殺死偽軍炊事員的同時,蕭正龍單手托住了偽軍炊事員的身子,另隻手則抓住了大鐵鍋,輕輕地放到了地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爬在地上,利用灌木的掩護,悄悄接近了插著偽滿洲國的五色旗的房子。
他倆之所以這麼小心,是因為譚智文早在遠處就用望遠鏡,觀察到了屋子的平臺上,有一個偽軍的哨兵。
雖然偽軍的指揮所是木屋,但是在指揮部的門口,卻用鋼筋水泥澆築了一個堅固的暗堡。暗堡邊上,還有一個持槍的偽軍在把守,想透過正門攻入指揮部,要做到不驚動敵人,那是絕無可能的。
蕭正龍聽到譚智文準備先解決屋頂的哨兵,自告奮勇地接過了這個任務。對他來說,攀爬,那正是他的強項。
譚智文躲在灌木叢中,注視著蕭正龍利用屋頂哨兵回頭的機會,動作輕盈地迅速接近了木屋。
蕭正龍在行動前,心中早就盤算過了。如果他登上屋頂,偽軍哨兵極容易發現他,就算偽軍哨兵來不及開槍,也會和蕭正龍扭打在一起。
即使蕭正龍身手快如閃電,一刀解決了偽軍,可因為是木屋頂的關係,偽軍的屍體砸在木屋頂上,發出的沉重聲音,也會引起屋子裡面其他人的注意。
可是,他已經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總不能半途而廢,讓譚智文看笑話吧?蕭正龍絞盡腦汁,想了老大半天,突然腦中浮現出了在李家屯中,譚智文用手錶來吸引鬼子哨兵的一幕。
雖然他沒有手錶,而且蕭正龍也想到了,就算他扔出一塊手錶,在這個屋頂上,偽軍哨兵也必生疑,那一塊不大的屋頂上,怎麼可能出現一塊手錶呢?要是這樣做的話,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蕭正龍卻並沒因此而感到沮喪,他站在牆下時,就看到了牆角低簷處有一隻鳥窩,立即動起了它他的主意。
他手腳靈巧地爬上了柱子,手剛摸到鳥窩時,不禁心中暗喜。鳥窩中居然還有幾個鳥蛋,木屋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鳥窩和幾個鳥蛋,這並不突兀,因為樹枝的斷裂或者鳥窩不牢固了,都有可能隨時掉下來。
更令他得意的是,既然在趙家屯中,被他活捉的那個偽軍說過,在小溝屯中的偽軍,伙食條件遠不如日本兵,那屋頂上這個偽軍哨兵,一旦發現了鳥蛋後,肯定喜不自禁。
蕭正龍把匕首叼在了嘴裡,慢慢地爬到了屋頂邊緣。他趁著偽軍哨兵一回身的瞬間,立即把鳥窩對著屋頂另一邊一扔,隨即低下了頭。
偽軍哨兵聽到動響,立即一拉槍栓回頭仔細觀望。他看了一會,並沒發現什麼動靜,正想繼續回頭轉悠放哨時,忽然見到屋頂那邊,出現了一隻鳥窩,不由得一楞。
偽軍哨兵抬頭看了看屋頂邊上一棵被風吹得微微擺動的大樹,瞬間明白了過來,猜想這鳥窩定是從樹枝上掉落的,正想過去看個究竟時,又看到鳥窩口滾出來幾個鳥蛋,不禁大喜。
偽軍哨兵似是聞到了煮鳥蛋的香味,不禁舔了一下嘴唇。他把手中的槍往屋頂的木柱上一靠,幾步便走到了鳥窩邊。
趁著這當兒,蕭正龍已經迅速爬上了屋頂。他悄無聲息地掩到了偽軍哨兵後面,輕輕拍了一下偽軍哨兵的肩膀。
雙手正捧著鳥蛋的偽軍哨兵,被蕭正龍一拍肩膀,下意識地一回頭。蕭正龍立即伸出左手,把偽軍哨兵的的頭順勢按在了自己胸口,迫使他發不出一點聲音,同時右手的匕首已經深深地扎進了偽軍哨兵的小腹。
他生怕垂死的偽軍哨兵掙扎,驚動了下面的人,仗著自己身高力大,鬆開了扎入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