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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祁容聽完這番話,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勾出一絲微笑,側過眸來:“你能想明就好,至於她最後……”瞟眼紀琴的神色,祁容淡淡落下一句,“我不會傷害她的……”
晉江此話入耳,紀琴竟意外鬆口氣,無論當初怎樣痛恨靳沐嫻,但自己畢竟跟隨她了六年,那種情感不是說抹就能抹去的,即使最後滅掉靳家所有人,也不想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
晉江之後面紀琴忍不住問一句:“你這麼做,是對她仍存著一份情意嗎……”憶起河燈節時他對那人的小心愛護,難道一切也只是用來掩飾的假象嗎?
晉江 祁容靜靜垂下眼,以至對方看不到那糾結於眼底的沉重哀傷,而語氣卻淡到叫人聽不出絲毫情感:“她終究……是我妻。”
晉江紀琴聽後,只覺內心五味陳雜,說不好究竟屬於何種滋味。但如今與他同坐一舟,行事上,也能多見他幾眼了……
晉江就在心底怯想時,紀琴無意抬頭,卻發現祁容一雙眸已朝自己投來。
晉江祁容目光飄飄地掃向她頭上那支蘭花簪,揚眉似誇似讚道:“你戴上它,確實顯得更加清秀嬌麗了……”
晉江紀琴頓時雙頰一紅,顯得渾不自在。
晉江 “你若喜歡,下次我再派人送去些飾物到竺園吧……”
晉江紀琴痴痴凝望著那張似蘊含無限溫柔的臉容,一顆心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迷陷下去了。
晉江*******
晉江萬丈雪峰之上,寒風呼嘯而襲,滿天都飛揚著灰白冰雪,陽光被厚重如褥的霾雲嚴嚴實實遮擋,一絲光影都透射不進來,放眼望去,周圍俱是灰朦朦的一片,彷彿時間已在這裡停止流動,分不出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晉江陡峭窄小的山路上,兩道渺小不清的人影正迎著凜冽寒風艱難前行。聶玉凡渾身緊裹著黑色斗篷,每行一步間,都會用柺杖拄入冰雪表層下的石土裡,以此借力邁上,而他走在前方,修長高俊的身體為身後人擋住不少寒風的侵襲。
晉江聶玉凡時不時就會回過頭,看一眼正小心翼翼跟在後的奚勍,與他同樣裝束,罩上斗篷兜帽,只露出一張如新月般清麗脫俗的容顏,漫天飛雪間,更顯得晶瑩璀璨。
晉江這一眼深深望去,聶玉凡只覺內心溫暖不少,踏上一塊嶙峋石塊,將奚勍也一併拉了上來,關切道:“這裡暫且避些風寒,先休息一下吧。”
晉江奚勍點點頭,一隻手被他握在掌心裡,好像貼著暖玉般柔滑溫潤,但隨即指尖輕輕抽動下,才令對方心有所悟地立即鬆開手。
晉江來到絕峰山已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在距山下不遠的小林子裡找到一間無人居住的木屋,雖然條件簡陋些,但住人沒有問題,而衣食之物也有預備,所以在這裡尚可再支撐段時日。
晉江而二人每天一早就開始往山上出發,臨近深夜又滿身疲憊的回來,絕峰山的路線幾乎快被他們畫得完整,可惜連芙靈花的半個影都找不到。
晉江雖說不知芙靈花具體長什麼樣子,但奚勍臨行前曾聽風墨北簡單描述過,況且在這冰天雪地裡能見到一種開得極其美豔的花,想必也就是它了。
晉江 “玉凡,過段時日,你還是先離開吧……”
晉江奚勍說著垂下眼,其實這次她是下定決心要找到此花,否則祁容性命不保,而對於聶玉凡不離不棄的貼心陪伴,她除了感動,更覺過意不去。
晉江聶玉凡自然清楚她在想什麼,反倒半開玩笑地道:“這可不行,沒有見到那傳說靈物,我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的。”
晉江奚勍轉而無奈,瞥眼頭上罩著黑色兜帽的他,才發現那俊俏微笑的面龐上卻帶有幾處輕淺紅痕,是被夾雜在風中的雪碴所磨傷。
晉江奚勍手指抬在半空,之後猶豫一下又悄然收了回去,而聶玉凡動作溫柔地替她緊了緊斗篷,還將兜帽往下拉得更嚴實些,以讓柔軟的狐毛貼著她臉頰來抵擋風襲。
晉江天寒地凍間,那一雙充滿細心明澈的眼,彷彿三月裡一抹春華拂照過心田,帶來片刻的恬靜溫暖。
☆、何存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 耳邊傳來單調的急嘯風聲,身浸其中,卻覺得不似之前那般冰寒徹骨了,奚勍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唇邊浮現一縷若有若無的笑。
晉江而就在二人短暫休息時,頭頂上空突然傳來“咔嚓”一聲巨響,猶如天地震裂般,不料山峰端頂竟有大片雪體快速滑落,直朝下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