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菜園那邊看看。”
……
姜劍秋一路快步走入山門,便欲向後殿方向奔去,突然在一邊響起一個聲音:“劍秋,幾年不見,你又長高了不少。”
姜劍秋一愣,整個人如同泥塑木雕般呆在了原地,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年幼的他孤身一人來到淮山,便是這聲音陪伴在他左右,親人般照料他的生活,嚴師般督促他的修行。
這幾年他無數次在心底裡設想,再次面對師兄萬青之時,自己應該如何說,如何做,如何去彌補這一切。但當這聲音真的再次在耳邊響起之際,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連轉過身去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姜劍秋呆立在原地良久,心中百感交集。
邊上那個人站在留影壁的陰影之中,也是靜立不動,天上的流雲這一刻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四周一片寧靜,似乎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良久之後,那身影微微一動,邁步走出了影壁的暗影之中,晨光照耀之下,那是一張英俊但有些消瘦的面孔。
大師兄萬青望著呆立在原地的姜劍秋,嘆了口氣說:“劍秋,你不會已經把師兄給忘了吧。”
姜劍秋身子一震,猛地轉過身來大聲說:“沒有!師兄,我……”話說到一半,喉嚨裡卻如同堵了東西一般,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萬青緩步上前,走到姜劍秋面前,臉上的愛惜溢於言表,低聲說:“我後來聽說,那一次你傷的很重,為兄這幾年來一直在自責……”
姜劍秋一驚,一把拉住萬青的衣襟,大聲說道:“不對,不是那樣的!是我的錯,當時我……”平日裡伶牙俐齒的姜劍秋,此刻卻如同一個笨拙的孩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嘴巴翕動了幾下後,突然撲在萬青懷中放聲大哭,哭聲在寂靜的淮山派中遠遠傳去。
萬青輕輕拍著姜劍秋的後背,輕聲說:“劍秋,其實當年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師兄從沒有記恨過你,希望你現在和以後,也不要恨師兄……”
一陣秋風吹過,天上的流雲又開始隨風飄向遠方,天地間萬物似乎又重回各自的軌道,開始正常執行起來。
人的感情是個奇妙的東西,有事千言萬語說不清楚的一件事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完整的傳達給對方。困擾了姜劍秋三年之久的這個心結,在這一刻終於徹底解開了,他終於又尋回了萬青這個哥哥,一輩子的兄弟。
萬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只有面對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弟弟時,他內心的感情才會有所流露:“劍秋,正好我找你有事。”
姜劍秋一愣,疑惑的說:“師兄你找我什麼事?”
萬青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劍秋,說:“你跟我到我房間來一趟吧。”姜劍秋點點頭,便跟著萬青一路走去了。
“師兄,你這次去承京,祭拜萬叔叔可還順利,皇上那邊沒有為難你吧。”
萬青點了點頭說:“還好,皇上又哪裡會注意一個喪家之犬。父親的墳塋這幾年無人照顧,雜草叢生,我這次回去好好整理了下。”
姜劍秋聽了神色一黯,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師兄。
萬青所住地方並不遠,二人談話間已經走到,萬青推開房門,二人魚貫而入。萬青走到自己的櫃前,開啟櫃門在裡面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套淡青色的弟子服來,遞到姜劍秋的手裡,望著他說:“看你這身衣服,大小都不合適,這一套衣服是我初來淮山之時所穿的,你現在穿應該大小剛剛合適。”
姜劍秋接過衣服,一時間呆在原地,眼眶不由得有些溼潤,這麼多年過去了,最關心自己的果然還是大師兄。
萬青拉著姜劍秋坐在床沿之上,望著他說:“這次我去承京,還見到了陳風。他現在已經是皇宮的禁軍統領了。”
姜劍秋聽了大吃一驚,那個木納的陳風?當年他執意要留在承京,把師父氣得不輕,姜劍秋一直在想,當時要不是自己昏了過去,一定要把這小子暴打一頓。想不到他如今竟然已經是禁軍統領了。
萬青繼續說:“陳風事務繁忙,託我將他在淮山上的一些東西帶給他,我現在也要管理門派上下,而且我是罪人之子,不宜在承京露面。所以還是你跑一趟,把東西帶給他吧。”
姜劍秋哼了一聲,撇著嘴說:“讓他自己來拿,我可沒興趣替他跑腿!”
萬青笑了笑,說道:“你也不必過於責怪陳風,人各有志,而且承京之亂後,也多虧了他在四處周旋,我萬家一脈才算是保得平安。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他。”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