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跟解憂公主扯上點關係的人,都被那位特使大人給整治了一遍。
而最慘的就要數那兩位年輕秀才了,本是有希望高中舉人甚至是進士的,卻因為反抗特使大人的欺凌,被孟大柱和孟七斤聯合了張捕頭一行人,給生生打斷了腿。
於容覺得自己倒黴透了,他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只不過是奉命辦事,誰知人在家中坐,這禍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落在他頭上了。
他寒窗苦讀十幾年,好不容易都考中進士,謀了個小縣令當。
如今跟解憂公主有點兒關係的人,都被那位特使帶人整治的悽悽慘慘,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那兩位年輕秀才本該是前程似錦的,現在卻被打斷腿成了殘廢,最糟糕的是執行人還是他於容手下的捕頭。
知府大人送人過來之前也不跟他通個氣,現在他被遷連在這件事情裡頭,那位解憂公主要是不知道這邊的事情還好,要是知道了,他這仕途只怕也要到頭了。
於容覺得自己現在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這邊愁的頭髮都要白了,知府大人又來召見他?可別是要告訴他,解憂公主派特使來了吧?
於容都快愁哭了。
知府大人召見,他又不能不去,不去就會被知府大人穿小鞋,去了要是真給領個特使回來,這人叫他怎麼往靠山村裡送啊?
於容想來想去想不到辦法,覺得自己倒黴也不能讓別人好過,就算要死也該拉個墊背的,回頭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於是他往縣衙大堂裡一站,扯著喉嚨衝外頭喊道:“來人啊,快去水頭鎮,把縣承楚新給本官叫回來,就說本官有要事找他商量。”
縣承楚新正在水頭鎮呆的坐如針氈,度日如年,一聽到縣令大人召喚,他高興的差點兒沒跳起來。
那什麼二皇子的特使,簡直比蝗蟲還可怕,整天不是禍害這個就是欺負那個,禍害完了靠山村的那些村民,又跑到水頭鎮上禍害鎮上的百姓。
楚新自己家就住在水頭鎮上,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眼看這位二皇子的特使在鎮上吃飯不給錢,看病不付診金,小攤上的水果拿了就走,在雜貨鋪裡看中什麼就拿什麼,最過份的是他連上窯子找女人都要白嫖。
人渣兩字都已經不足以形容這位特使大人的境界了,說他人渣都是對人渣汙辱。
要不是楚新自己人微言輕,又因為有一家老小需要靠那點兒俸祿養活,他早就甩手不幹了。
現在縣令大人要召見他,楚新有了藉口離開,立即就扔下二皇子的特使,跳上馬背就直奔牛山縣而去。
楚新一到牛山縣,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被縣令大人扯上了馬車,車伕馬鞭一甩,馬車便“嘚嘚”的往府城急奔而去。
“楚新啊,咱們只怕要做好被罷官的準備了。”馬車上,縣令於容面容嚴肅的看著縣承楚新道,“本官有不好的預感,知府大人特意找咱們過去,只怕不是好事。”
楚新苦著臉道:“大人,再糟糕的事兒,也不會比水頭鎮上的那位特使大人還糟吧?”
說到那位特使大人罄竹難書的惡行,縣承都有些想哭了,“您都不知道那位大人有多極品,他竟然連逛窯子都不肯掏銀子,屬下的媳婦說自己都不敢出門了。
屬下的媳婦兒昨天出門買個菜,就被老鴇帶著那些窯姐兒給堵在街上罵了整整倆時辰。
屬下現在走在街上都有人扔爛菜葉子了,人人都在背地裡罵屬下是蝗蟲大人的狗腿子,再這麼下去,屬下覺得屬下總有一天會被人套麻袋扔河裡去的。”
於容也開始苦大仇深,“本官知道你的難處,本官也難啊,本官寒窗苦讀數十載,誰想才當上縣令就攤上了這種事兒,解憂公主的名頭本官在洛陽聽過。
雖然人人都傳解憂公主只是個無權無勢無靠山的貧民公主,可她的駙馬是金吾衛左衛上將軍,那可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啊。
更何況公主還給皇上獻上了能延年益壽的藥丸,你想想,如果那種延年益壽的藥丸能一直為人駐顏延壽的話,皇上豈非想活多久就活多久,那與長生不老又有何區別?
而能煉製出這種逆天藥丸的解憂公主,皇上如何會不重視?
楚新愁眉苦臉的道:“解憂公主在家時飽受家人的苛待,她如今在洛陽有自己的公主府,又有皇上的隆寵,只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想再回靠山村來看看了。
二皇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氣消,把那位特使大人給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