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卻感冒發高燒。
事情延宕下來,他是獲得緩刑,可是在鬆了口氣之餘,他也把這件事給忘了。沒想到,輕鬆了一個禮拜,今天一早,昱風忽然打電話給他,表示已經幫他約好了浣玢,擺明要他馬上把這件事解決掉,然而事情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他根本沒時間好好盤算如何向浣玢說清楚。
現在,事到臨頭,他即使不知如何說起,也不得不說。他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浣玢臉上的表情,潤了一 下喉嚨,才謹慎地開口,“浣玢,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跟你聊一個人。”
“什麼人?”
“我哥,唐繼崴。”由於浣玢大病初癒的臉龐還略顯蒼白,凱崴也難以從其中察覺到異狀,於是繼續接了下去,“我哥從小就遺傳到他外婆的音樂細胞,三歲的時候就懂得將聽到的言語唱成一首自己憑空杜撰的歌曲,雖然曲子簡單,音卻抓得非常準確。因為他對音樂的天賦,我爸遵循爺爺的意思,讓他學鋼琴、拉小提琴。也許是音樂的薰陶,我哥的感情非常細膩,也因此造就他對生命的熱愛。可是高一那年,他突然變了,沒有人知道原因,只是看到他臉上不再出現笑容,他變得難以親近,他封鎖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音樂,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擁有他的眷顧。”
浣玢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因為凱崴這麼一席話,重新疼痛地波動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她決心離開悲傷,找回自己的時候,又讓她的心再度失落?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其實她想用力大吼,為什麼要讓她剛縫合的傷口又裂了開來?為什麼要再度讓她的心因為繼崴而翻騰?可是那股大聲吶喊的衝動,卻只能壓在心底。
那天清晨,她從繼崴的身邊起床,看著那張熟睡的臉,想到自己因為愛他,甘心被當成別的女人,她的心已經徹底的絕望,她明白,在他的心目中,她是可以被任意取代,她對他其實一點點意義也沒有。離開唐家,她努力地試著把他忘掉,可是這種心情好沉重,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終於,她生了一場大病,看到那一張張關心她的面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痴傻地想著他,她必須重新找回自己,做一個最樂觀的邢浣玢,讓每一個愛她的人不再為她掛心。
好不容易有了確認,現在……難道她註定斬不斷自己對他的愛嗎?
“浣玢,我不希望你愛上我哥,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凱崴坦承地表示。
太遲了!“唐大哥,我現在跟唐繼崴又沒有來往,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聽浣玢那副覺得好笑的口氣,凱崴更感困惑,難道他們會錯她的心情?“浣玢,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唐突,可是,你、你真的沒愛上我哥?”
“唐大哥……”
“凱崴,真的是你!”震雲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浣玢和凱崴的對話。
“邵大哥,這麼巧,跟朋友一道來?”站起身來,凱崴招呼道。
眼睛朝著坐在斜後方角落的豔麗女子眨了眨眼,震雲曖昧地說道:“不是朋友,是我最新的情人,怎麼樣?很漂亮吧!”
“很漂亮。”微微一笑,凱崴禮貌地望著震雲所指的女子點頭問候。說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邵大哥喜歡熱鬧的花花世界,不能忍受一刻的孤獨,而他哥喜歡安靜的自然天地,討厭嘈雜紛擾的人群,可是他們卻成了拜把之交。
“你呢?跟誰一起來?女朋友嗎?”眼光轉向凱崴原本坐落的對面,震雲整個人為之一怔,是她!
“邵大哥,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邢浣玢。浣玢,這位是邵震雲邵大哥,是我哥的好朋友,也是我哥的老闆。”
“你好。”哈!繼崴小器得不肯透露她的名宇,這會兒他還不是知道了。
“你好。”震雲沒有說出他們的一面之緣,浣玢不覺鬆了口氣。
“很高興認識你。”別有用心地看了浣玢一眼,震雲拍了拍凱崴的肩膀,“不跟你說了,有空來我公司轉一轉,聊聊天。”
“我會的。”
道了聲再見,震雲轉身想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忽然瞥見浣玢手肘邊的藥袋,好奇地瞄了一眼她那蒼白的臉色,震雲腦袋瓜恍然一悟,跟著若無其事地走開。
回到先前的一對一談話,凱崴重返原來的問題,“浣玢,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但是為了你自己,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哥。”
“唐大哥,我剛剛不是說過了,我跟唐繼崴根本沒有來往,你不必為我操這些心。”拿起湯匙,浣玢體貼地提醒道:“唐大哥,再不吃食物就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