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著和趙黎一樣的眼睛。&ldo;我聽阿南說過你，&rdo;他聲音低沉告訴我：&ldo;你叫肖林，對吧？&rdo;-我不知道自己該以何面目面對趙易。我曾和他透過電話，那時候是《漢宮秋》開拍，他在找男二號&ldo;宣帝陛下&rdo;的演員，公司給的機會，趙黎搭的橋，我和他通了通電話，答應週三送齊楚去試鏡，週二他打電話告訴我，他們找到了一個新人，齊楚不用過去了。所以我拿這人情威脅趙黎，才有了齊楚在雲麓裡的大紅。其實原設定裡，齊楚那個雲麓弟子更溫文爾雅一些，而不是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樣子。趙黎還是答應了。而現在，趙黎躺在重症監護室裡。&ldo;是我。&rdo;我恭敬答他：&ldo;我和您透過電話。我現在是齊楚的經紀人。&rdo;他&ldo;哦&rdo;了一聲，似乎想起什麼般，問我：&ldo;你怎麼還守在這裡，我讓秦裕送你回飯店吧。&rdo;&ldo;不用的。&rdo;我平靜答他：&ldo;我想在這裡守著，齊楚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rdo;&ldo;醫生說阿南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短時間內不會醒，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rdo;他眼神疲憊，風塵僕僕，我卻不敢與他對視。&ldo;我想守在這裡。&rdo;我告訴他：&ldo;趙黎是我朋友，在這裡我會安心一點。&rdo;秦裕從家屬等候室裡走了出來，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ldo;我剛下飛機，在那裡眯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可以進來睡，我讓秦裕準備了你的床。&rdo;&ldo;謝謝趙先生。&rdo;-我知道，其實坐在走廊上，也守不了什麼，我連趙黎現在的臉都看不清。但是，至少呆在和他只有一門之隔的地方，我的負罪感不會那樣深。-天亮了，大黃過來接我回飯店。導演進了醫院，片場都停工一天，訊息已經傳了出去，秦裕做的好公關，硬生生說成是拍攝意外，場面已經穩住，早上七點，走廊裡靜悄悄的，大概演員都在補覺。我徑直回了自己房間。晚上睡過，現在倒不是很累，就是頭昏得很，喝了點果汁，吃了麵包，坐在床上打阿青電話，準備召喚她過來問那兩個傻逼的情況。電話打了兩聲，被結束通話，然後門被敲響了。我還以為是阿青，結果開門就看見稀客。是明月。螢幕上再嬌豔的女演員，卸了妝都要遜色許多，明月眼尾長，化了妝顯得媚，不化妝就有點沒精神，她身邊連助理也沒帶，估計找我是有正事。&ldo;是你啊……找我有事？&rdo;我頭暈著，沒多少精力應付她的刺探。&ldo;不請我進去坐坐？&rdo;她偏著頭看我，見我不接話，又翹著嘴角笑了起來：&ldo;再等下去的話，莫延就得看見我和你在交談了。&rdo;果然是關於莫延那傻逼的事。&ldo;進來吧。&rdo;我給她開了門。&ldo;要喝什麼東西？&rdo;&ldo;白開水就好。&rdo;她坐在我最喜歡的那張沙發椅上，穿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珍珠拖鞋，翹起腿，偏著頭看我。作為一個同性戀，我對於這種隨時隨地都在賣弄風情的女人不太待見。我給她倒了水，在她對面坐了下來：&ldo;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rdo;她拿著杯子，指甲塗深紅蔻丹，十指尖尖，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對著我笑。&ldo;趙導救回來了，是吧？&rdo;&ld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沒救回來你就不說了？&rdo;她笑了起來。&ldo;要不怎麼和你打交道就是麻煩呢，&rdo;她一副坦誠模樣：&ldo;我只是問句話而已，不管趙導那邊是什麼情況，我都會告訴你的。&rdo;&ldo;那你說吧。&rdo;明月把水放到了一邊的桌上。&ldo;趙導是和景莫延一起出去，才被人打傷的，是吧？&rdo;她直視我眼睛：&ldo;如果我告訴你，打傷他的人是莫延找來的呢？&rdo;果然。&ldo;你有什麼證據？&rdo;&ldo;當時我只是看到莫延和幾個流氓模樣的當地人在說話，沒有當成什麼大事，反正那小孩喜歡鬼鬼祟祟的，所以沒拍照也沒錄音。&rdo;她頓了一頓：&ldo;但是，當時有人和我一起看見了……&rdo;&ldo;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