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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騙你的。&rdo; 兄弟樓下亂糟糟,酒吧後門直接通到酒店外面,鐵欄杆的陽臺,一格格鐵樓梯,外面街上髒兮兮,像極當初齊楚駐唱的酒吧。我和齊楚端著酒,靠在陽臺上喝。這城市也有一點好--有別的城市沒有的星空。滿天繁星,墨藍天穹,看久了,連人的心都乾淨起來。&ldo;肖林。&rdo;他忽然叫我。我偏頭看他。夜色隱瞞了太多東西,我只看見他目光灼灼。我說過的,他眼睛裡有太多東西,所以看著你的時候,總顯得深邃又專注。&ldo;怎麼了?&rdo;&ldo;你記不記得?&rdo;他沒頭沒腦來了一句。&ldo;記得什麼?&rdo;&ldo;有人來酒吧打架那個晚上。&rdo;他一說,我就想起了。那年他還在讀書,我也才剛剛畢業,他在駐唱,有人的女朋友常來聽歌,喜歡上了他,所以那小流氓帶了人跑到酒吧砸場子,我們糊里糊塗亂打一通,回家的時候,發現不知道誰告訴了那個人我們租房的地方,那人帶了一堆小流氓在巷口堵我們。我們又累又困,沒地方可去,又不能回家,就在城郊找了個廢棄的平房,爬到屋頂上,躺在被太陽曬得熱熱的水泥板上,那個晚上,也是這樣漂亮的星空。我笑了起來。&ldo;過去那麼久了,誰還記得那樣多。&rdo;我說過的,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得通徹透明,我還有五天就要走了,這時候再來敘舊,有什麼用?齊楚倒也不生氣,靠在欄杆上,繼續喝酒。我是好玩,喝調的花式酒,他卻拿了一瓶紅酒,倒在杯子裡喝,我本來也不想管他,眼看著喝掉半瓶,怕他明天頭疼,提醒他:&ldo;別喝多了,明天還有戲。&rdo;&ldo;兩場而已,一個下午就拍完了。&rdo;他端著杯子,偏過臉來看我:&ldo;你什麼時候走?&rdo;&ldo;週六。&rdo;&ldo;機票訂了?&rdo;&ldo;嗯,&rdo;我抿一口酒,整條舌頭都澀起來:&ldo;這酒好苦。&rdo;他把杯子扣在酒瓶子上,伸手過來接我的酒:&ldo;我嚐嚐。&rdo;他輕描淡寫要,我也輕描淡寫給,看他抿了一口,整個眉頭都皺起來。&ldo;這酒好難喝。&rdo;他硬吞下去,又苦又辣,笑起來:&ldo;這酒叫什麼名字?&rdo;&ldo;不知道,我看別人在喝,覺得好看就點了。&rdo;我側著頭,帶笑看他。不愧是我喜歡過的人,再狼狽,也是瀟灑的。&ldo;別喝了,簡直是毒藥。&rdo;他順手把我酒潑了,杯子遞給我,給我倒紅酒。&ldo;你辭職之後,有什麼打算?&rdo;看著他專注盯著酒杯,以便讓自己看起來像是隨口一問。我笑起來:&ldo;沒什麼打算,想到處走走,但是最近累得很,要在家休息兩個月再走。&rdo;&ldo;有人和你一起走沒?&rdo;我想起某個承諾要建瑞文戴爾給我看的小流氓。&ldo;有的。&rdo;瑞文戴爾看不了,去紐西蘭轉轉,總是好的。-&ldo;走之前,大家一起吃頓飯吧。&rdo;他跟我一起走到我房間門口,忽然來了這麼一句。&ldo;當然。&rdo;他穿黑色襯衫,走廊裡燈光明亮,照得他睫毛陰影落在臉頰上,一管鼻子筆挺,嘴唇那樣好看。他垂著眼睛,就像他年初在《烽火》中的那個角色一樣,英俊且憂鬱。&ldo;那我回去了。&rdo;我說完,竭力不慌不忙,進了自己房間,關上了房門,靠在門上,做了幾個深呼吸,揉了揉僵硬的臉,總算感覺好了點,正準備去放水洗澡,門又響了。我還以為是阿青過來找我,結果一開啟門,門口站著齊楚。&ldo;你……&rdo;他抓住了我手臂。&ldo;怎麼了?有什麼事……&rdo;我被他拖著一路走,只能跟著他問:&ldo;我們現在去哪?&rdo;他一言不發,拖著我去坐電梯,等了半天沒等到,拖著我走樓梯,這酒店不高,才七八樓,就這樣,也爬得夠嗆,到頂樓時,我已經走不動了,被他拖著,總算爬到水泥澆灌的樓頂平臺上,遠處黑乎乎一團,是酒店的水塔。我累得彎著腰喘氣。&ldo;躺下。&rdo;齊楚冷冷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