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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坐到了現在,又豈有夜裡趕人走的道理?”

這話講得露骨,賀老太太的一張臉,立時黑了幾分,孟瑤曉得賀濟禮是醉了,才敢在賀老太太面前這樣講話,忙推他道:“你吃多了酒,就來娘跟前撒野,還不歇著去。”她一面說,一面推他,一面又回頭向賀老太太道:“老太太,濟禮醉了,我先扶他回房,明兒再來與您請安。”

回到房內,孟瑤欲就剛才的事說說賀濟禮,後都卻一頭栽倒在床上,只嘀咕了幾句就沉沉睡去,讓她哭笑不得。

第二日是初二,照舊該回孃家,溫夫人雖已遠娘,孟家大房一家人卻就在左近,孟瑤本不想去,但想到石氏是回了年禮的,恐有示好之意,又想到到底是親戚,關係不好太僵,於是便命人打點了幾樣禮,同賀濟禮兩人去拜年。

如今孟家大房二房的大門緊挨著,都顯得有些冷清,二房是因為孟裡還小,大房則是因為孟兆均在任上未歸,孟瑤看到門前車馬甚少,有些傷感,嘆了口氣才走進門去。

大房後院的廳上,兩個已出嫁的女兒正陪石氏坐著閒話,見孟瑤夫妻進來,齊齊起身,賀濟禮與石氏拜過年,便到外院尋石氏的兩個女婿去了,孟瑤則在兩位堂妹讓出來的位子上坐下。

石氏望著賀濟禮的背影,微微張口,有留他坐下之意,但最終還是沒作聲,只熱情招呼孟瑤吃點心喝茶。

孟瑤朝小几上掃了一眼,只是有些平常果品,與入學大房愛顯擺的風各大相徑庭,再看石氏身上穿的,雖然衣料是上好的,卻透著舊意,想必還是去年的衣裳。

石氏感覺到孟瑤的目光,嘆道:“這一分家,咱們可窮了。”

孟瑤暗自冷哼,借了端茶盞不接話,挨著她坐的一個堂妹排行第二,人喚孟二孃的,湊近了瞧她身上的衣裳,嘖嘖讚道:“大姐這是才做的新衣罷,料子和繡工,都是一等一的。”

第九十一章 香饃饃

另一個排行第三的堂妹孟三娘,也湊過來瞧了瞧,道:“這樣式了是時興的,做這樣一件,花費可不小。”

她們這一唱一和,無非是瞧著孟裡年輕,想借孟瑤同二房重新搭上話,同打秋風揩油水,孟瑤對她們的用意心知肚明,於是面上帶著笑,就是不開腔。

石氏見孟瑤始終不開口,有些尷尬,乾咳了一聲,責備兩個女兒道:“你們大姐身子重,別鬧乏了她。”

兩位堂妹訕訕地迴歸原位,一個撥弄茶盞蓋子,一個扯手帕子,石氏瞧了瞧孟瑤的臉色,衝門口聽小丫頭喊道:“月娘呢,怎麼不來給大小姐拜年,沒得規矩。”

孟瑤眼皮微微一抬,孟月?這才是正題罷?

孟月還沒來,石氏先向孟瑤道起了歉,道:“我這不在家,她們一個二個都鬧翻了天了,居然給你添了這樣大的麻煩,都怪我管教不力。”又道:“待會月娘來了,我叫她給你磕頭認罪。”

長輩道歉,孟瑤哪敢收下,忙道:“都是自家姐妹,何須如此,再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也是有的。”

石氏不是蠢人,聽了這話,老臉一紅,孟月做錯事是年紀小,可孟兆均和鍾姨娘年紀可不小了,石氏略想了想,決定把罪過都推到鍾姨娘身上,道:“你大伯待你們的心是好的,全是鍾姨娘背後唆使,等她回來,看我罰她。”

正說著,孟月到了,大冬天的自外頭進來,身上卻只一件半新不舊的絲襖,石氏見她縮胸聳肩,厲聲責道:“家都被你姨娘敗了,實在過不下去,才拿你的氈斗篷當,你這會兒作樣兒給誰看呢,要怨就怨你姨娘去。”

孟月當著眾姐妹的面聽了這番責備,臊得不敢抬頭,匆匆與孟瑤行過禮,含淚坐到最下首,她才坐下,石氏卻道:“你待在這時作什麼,惹你大姐姐生氣麼?”

孟月再忍不住,捂著臉奔了出,連告退的禮也沒行,惹得石氏氣憤不已:“沒得規矩,都是鍾姨娘沒管教,慣壞了。”

孟二孃勸道:“娘莫生氣,她也是可憐,被賀家二少爺偷了香囊,白白弄壞了名聲,到如今無人上門提親。”

孟三娘嘲笑道:“豈止無人上門提親,娘尋了好幾個媒婆來,卻無人願意接這樁生意,都說清白人家不願娶她哩。”

孟二孃道:“這事兒怎能怪月娘,要怪只能怪賀家二少爺沒規矩,說起來她也是受害的人。”

許是兩個女兒鋪墊的差不多了,石氏重新開了腔,道:“罷了,賀家二少爺也是年少不懂事,我不怪他,只是憂心月娘的終身。”說完,眼睛盯著孟瑤,只等她接話。

孟月的香囊是補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