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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七章 顏色

葉尋看我仰頭不語,趕緊在我身上推了一下:“現在該怎麼辦?你快點想法,探神手要上島了。”

薛玉的五艘貨輪雖然沒動,卻從船上放下了不少小艇,用不上多久,他們就能衝上島來。

“找沙子,海沙,快點!”我招呼葉尋一聲,自己飛快的衝向了石陣當中,對著一根柱子下面連踢了幾腳,生生把地上的沙子給掘開一尺多深,沙土之下也跟著露出一個生鐵的鱗片。

我|乾脆趴在地上揮掌在沙坑周圍連推了幾次,一顆生鐵鑄造的蟒頭也完全暴露在了我的視線當中。那顆足有磨盤大小的蟒頭,不僅栩栩如生,眼含兇光,頭上還特意鑄造了一根獨角。乍看之間就像是化形之初的蛟龍。

如果仔細去看,還會發現蟒蛇的獨角上,其實留著一個像是斜刀似的開口,那應該是專門給人留下來滴血用的東西。

我剛站起身來,就聽見葉尋喊道:“這邊也有蛟龍……”

“我這兒也有!”

“這裡也是!”

我們四個人分別衝向的四根柱子下面,各自藏著一條生鐵蛟龍。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裡面肯定有一條蛇屬於鬱金香家族,趕快找找有沒有明顯的特徵,看看藏蛟龍的沙子是不是海底沙。”

按照我的判斷,歌謠中那句“花下蛇海底沙”指的是某一根石柱下面藏著大蛇,那條蛇最明顯的標誌就是跟海沙有關。

很多人都覺得沙子這種東西,大同小異,實際上卻存在著明顯的區別。就拿河沙和海沙來講,海邊的沙子因為千百年的潮漲潮退會變得非常細膩,而河沙就顯得相對粗糙。同樣的道理,海岸上的沙子跟海底沙應該也有一定的區別,可我這種在山裡長大的人,卻很難分辨出其中的不同。

我以為葉尋他們當中應該有人能分辨出砂礫的不同,可他們也跟我一樣一頭霧水,鈴兒急道:“實在不行,就挨個滴血試試吧?”

“不行!別輕舉妄動,你把鬱金香的密圖給我……”我不讓鈴兒隨便滴血,是因為我心中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五條蛟龍分別代表的是五個不同的龍血家族。

鬱金香是其中一個,納蘭瑟瑟出身的家族應該也是其中之一;王直或許也是五個家族中的成員,但是我現在沒有證據去證明這個猜測;剩下的兩個家族是誰現在還不得而知。

如果,按照“一龍昇天,五蛇相輔”的說法,五條蟒蛇說不定還是敵對的關係,貿然滴血不僅打不開機關,說不定還會讓自己陷入危局。

當然,我這種判斷並非沒有依據,自古以來的帝王之道就在於平衡臣子。如果,把五蛇看成皇帝座下五個可以身穿蟒袍的親王的話,皇帝就不可能讓他們團結一心,否則,必然會威脅到皇權。讓他們明爭暗鬥,才是穩固皇權的上策。孫恩設下的這個機關,九成也是如此,沒有確定屬於鬱金香的那條蟒蛇之前,我不敢輕易冒險。

我正對五條蟒蛇無計可施之間,探神手的小艇已經快速向島上駛來,薛玉站在其中一條船上揚聲說道:“王歡,不等合作者上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揭開島上秘辛,這可不是該有的合作之道啊!”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薛玉說些什麼,雙眼不停的在五顆蟒頭之間來回掃視。薛玉看我不肯說話再次開口道:“你不等我上島,就自己動手。難道不怕再次判斷失誤,把你們的人留在島上麼?”

我身軀微微一震之間,下意識的往薛玉身上看了過去,這時薛玉的船隊已經到了距離岸邊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以她的功力就算現在棄船登岸,也足能半分鐘之內衝進石陣,可是薛玉偏偏站在船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人要聽勸,才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可是簡單的道理卻往往有很多人不懂,所以越是不懂的人,就越是容易吃虧。就像我現在在勸你把事情想得簡單點一樣。”

薛玉說話之間,我腦中也閃出了鬱金香密捲上的情景,她在花叢下面畫出來的那條蛇,只帶著幾道簡單的線條,看上去就像是小孩隨手勾勒出來的東西。難道他的意思就是“簡單”?

那五條蛇裡的確有一條鑄造的工藝極為簡單,蛇身身上甚至看不見鱗片,反倒是我挖出來的這條蛇做工最為複雜,不僅蟒頭微微揚起,作勢欲撲,眼中兇芒如刀,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我僅僅沉默了一秒,就對鈴兒喊道:“在我這條蛇身上滴血,快!”

鈴兒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把手按上蟒蛇的獨角,鈴兒鮮血湧進蛇角的那一刻,海島四周忽然怒浪狂湧,刀山驟起,一支支掛著刀刃,不知怎麼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