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唯獨夜廣庸看著垂眸不語,好似已經看淡了一切。
如今他的兒子夜墨凝終日鬱鬱寡歡,一整天都說不到三句話,有時候他怎麼跟他說話夜墨凝都不回一句,整天埋頭在書房畫著夜婉凝的畫像。
慕容千尋沉思頃刻,睜開眼,始終蹙著劍眉,將戰書遞給胡林,他沉聲下旨:“傳朕旨意,三軍準備五日後迎戰,朕御駕親征,陸秋瞑為副將。”
“皇上……”胡林心頭一驚。
眾大臣聞此言立刻跪倒在地:“請皇上三思。”
慕容千尋不再看向眾臣,起身離開了金鑾殿,這些口口聲聲讓他三思的大臣,沒有一個是出於真心是關心他的生死,只不過是擔心若是他戰死沙場,他又無子嗣繼承皇位,怕朝廷起內戰爭奪皇位而禍及他們這些池魚罷了。
說到底,他們擔心的只有他們自己。
入夜,他站在御軒宮的宮院內,抬頭望向高掛在空中的皎潔彎月,好似她笑起的眉眼。
凝兒,朕五日後便要出征了,你會跟著朕一起去嗎?
他抿唇看著那一輪彎月,心底有說不盡的話。
其實朕也沒有把握是否會勝,那赤焰國的新皇並未死,上次只是找人當了替死鬼,如今他聯合了兩國與他一同攻打冷月國,恐怕這是一場硬仗。白虎國雖然和我冷月國的兄弟之交,可畢竟鞭長莫及,朕已經派人去傳了書信,但路途遙遠,也不知是否趕得及相助。
凝兒,你會不會擔心朕?
他低頭自嘲一笑,她此時此刻還會擔心他嗎?
五日後,慕容玉衡聽聞慕容千尋要御駕親征,心中冉起了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會凶多吉少。
御軒宮內,慕容千尋已經整裝待發,臨走突然想起什麼,走到梳妝檯前拿出了夜婉凝留下的鳳鐲,緊緊地捏在手裡感受著她的溫度,隨後將鳳鐲放在了胸口。
“千尋。”慕容玉衡急急趕來,見他已經準備就緒,不由地蹙眉問,“真的要御駕親征?”
“難道皇叔有好的人選?”慕容千尋反問。
慕容玉衡抿了抿唇:“其實振國大將軍戰場經驗豐富,有常勝將軍的美稱,為何不宣他進宮詳談?”
慕容千尋的臉色變了變,而後苦澀一笑。
“難道你怕他不願出征?”慕容玉衡猜想。
慕容千尋不經意撫了撫胸口的鳳鐲,視線落在宮院中的小池中,那裡有她喜歡的小魚,可是她已經不在。每當思及此,心頭總是揪得緊。
斂回思緒,他望向遠處的白雲道:“這次戰役凶多吉少,若是夜墨凝有何不測,凝兒一定會更加恨朕。”
慕容玉衡心頭一撞,原來他不是沒想到過夜墨凝,若是他一道聖旨,夜墨凝又豈會不從,只是因為怕夜婉凝再恨他,所以他寧願自己趕赴沙場,甚至知道是一場凶多吉少的戰役,他亦是不願再做讓夜婉凝失望之事。
長嘆一聲,慕容玉衡有些不忍心他再這般下去。
“這次迎戰往哪條路去?”慕容玉衡試探一問,見慕容千尋轉頭看他,他又道,“是否經過冷焰鎮?”
慕容千尋對慕容玉衡突然這麼一問心中生疑,既然是決定好了要迎戰,這些事情自然已經考慮到了,可是慕容玉衡好像意有所指。
“皇叔為何會想到冷焰鎮?”雖然冷焰鎮也確實靠近赤焰國,可是若要走捷徑,冷焰鎮並非是最佳之選。
慕容玉衡淡然一笑掩去那一份不自然:“呵呵,只是覺得若是突然改變行軍路線也未嘗不可,不但免於受到伏擊,也可以攪亂敵方軍心。”
慕容千尋擰眉沉思,半晌,他點了點頭:“既然皇叔這麼說,那就往此處借道。”
見慕容千尋滿頭銀絲蓋不住那本屬於他的英姿勃發,慕容玉衡勾唇一笑,只希望夜婉凝看見這樣的慕容千尋後能有所動容,可以忘卻往日仇怨與慕容千尋重修舊好。
*****************
冷焰鎮
夜婉凝的濟安堂可謂是病患滿堂,一開始還是門庭冷落,如今卻忙得天旋地轉,從不知道那老大娘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這一個月來讓夜婉凝忙得沒有空閒的時間。
而柳輕雲也當真讓柳縣令下了告示,雖然告示上並未強制要求眾人定要來濟安堂就醫,可是他字裡行間都是在說她醫術高明猶如再世華佗,冷焰鎮有此良醫是冷焰鎮之幸百姓之福,這告示一下來,又是一群百姓蜂擁而至。
當然,在患者當中也不乏“別有用心”之人,一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