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福袋給吃完啊。”
捅他的人也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哪個人會如此缺心眼地在這種場合下說這樣的話,刀刃已經完全沒入人體,而且憑手感確實是捅到了內臟,然而面前這個人為什麼還能如此地泰然自若?
委託人該不會把什麼重要的情報給隱瞞了吧?禪院甚爾不確定地想著,他拔出了那把咒具,鮮血從傷口處噴出,接著他一腳踹到了萊茵哈特的腹部和對方拉開距離。
萊茵哈特故意沒有躲,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能踹的那麼狠,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身體的哀鳴聲,剛才那一腳踹的他幾乎站不起來了,不過沒關係,他有著再生的能力,所以恢復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只可惜了他的關東煮,特意留到最後的年糕福袋掉到了地上,顯然已經沒法吃了。
“超疼的——誰委託的你?嗯?”
萊茵哈特肋骨側已經停止出血了,而那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這下子禪院甚爾確定了委託人把最重要的資訊隱瞞了,不過他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委託金那麼高,如果對方真的那麼輕易地被殺死那才奇怪呢。
萊茵哈特端詳著眼前的男人,對面有著典型的亞洲人長相,嘴角有一道疤痕,嘶——硬要說的話——
是美人,只看臉的話。
萊茵哈特是這樣想的,他也十分不怕死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嗚哇,超級美人。”
饒是禪院甚爾也眼角一抽,很好,他的任務物件的描述又多加了一條腦子有病。
“你啊,不僅能力古怪就連腦子也瘋了啊。”
手中的咒具微微發燙,在看到對方有意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之後禪院甚爾就知道他被發現了,這倒還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也是有生以來第二次被人發現,第一次是六眼的那個小鬼,第二次就是眼前的這個萊茵哈特。
說到底這個是什麼玩意?
“那可真是對我的稱讚,不過沒有關係嗎?和任務物件這樣悠閒地聊天。”
萊茵哈特被禪院甚爾用咒具捅出來的傷口已經完全長好了,現在腹部的不適感也消退了不少,說實話,要是想逃的話他隨時都能逃跑,但怎麼說呢——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稍微有點火大啊。
“啊?抱歉,我看死人都是用這個眼神,反正都快死了,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禪院甚爾用著毫無起伏與歉意的語氣說道,然後下一秒,他從萊茵哈特的視線範圍消失了。
“啊……”
這下要躲才行,腦袋中發出了警報,要是不躲的話,大概…一定會非常疼吧。
那是,切面非常平整的一截手臂,掉落在了水泥地上,大量的鮮血染紅了水泥制的地面。
“你……在耍我嗎?”
禪院甚爾分明看到這個人是想要躲的,他確實反應過來了,但是在躲避之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頓了一下,導致沒能完全躲開。
“那個啊,你喜歡吃年糕福袋嗎?”
看都沒看一眼自己斷掉的手臂的萊茵哈特像是在夢遊一樣喃喃出聲。
“哈?”
“我啊,超級喜歡在冬天吃關東煮來著,特別是裡面的年糕福袋,軟軟糯糯的我覺得最好吃了。”
這次缺少了衣物的遮擋以後,禪院甚爾比上次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萊茵哈特身體再生的整個過程,先是一節一節的骨骼,然後粉色的新生肉塊攀附著骨骼緩慢生長,面板接著覆蓋而上。
蠕動、生長。
“所以剛剛我就在想,特意留到最後的年糕福袋沒有吃上真的好可惜啊——什麼的。”
“說到底,你是個什麼玩意?”
禪院甚爾收起了散漫的態度,從攀附在他身上的咒靈口中抽出了新的咒具,更長,發揮空間更大的,最好能離這傢伙遠一點的咒具。
“嗯,誰知道呢?反正不是人。”
萊茵哈特笑了笑,一腳將剛才斷了的手臂踢入海里,正好這裡是碼頭,身體零件什麼的掉個一個兩個的完全不成問題。
“你叫什麼名……”
萊茵哈特還沒有說完,那杆長、槍的寒光就已經與他近在咫尺了,比剛才的攻擊要更快且更狠。
可怕。
“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誰聽誰傻,禪院甚爾這樣想著,出於並不是很強的職業精神與與生俱來的直覺,禪院甚爾覺得自己要快點解決他才行,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