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外罩的風衣毫不猶豫的甩開,該隱原地閉上雙眼,然後腳尖輕輕踮起。身體緩緩上下晃動,飄逸的發隨著動作輕撫臉頰,接著,輕微的跳起,好似慢動作般,在身體徹底的拉伸中,跳躍的距離在逐漸增大,好似在腳下裝了看不見的彈簧,他越跳越高。
直到每次跳起都超過一個人的距離時,他瞬間睜開雙眼,犀利的藍光照亮整個臉龐,目光直視頂部!雙腿在此刻肌肉收緊,猛地使出全力躍起,好似離弦的箭,直奔頂端而去!
掀起的巨大氣浪去勢狂猛,以他身體為中心,迅速波及四周,頓時,煙塵四起,沙石漫天。
猶如輕燕的身體直射頂端,他眼疾手快的抓住頂部橫欄,隨著慣性一個翻身,穩穩立在頂尖之上。
邪氣深藏的雙眸專注著下方,感受震動所在。
時間在窒息的靜默中緩緩滑過,當又一聲巨響來臨時,該隱行動了。
昂然屹立於尖端處,深黑色的長髮隨著氣浪狂舞,額間碎髮仰起,悽絕黯然的血色十字架突現,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幽藍眸中血色集中在瞳孔,他自然而優雅的伸出右手,白瑩的食指對準空氣,快速書寫著遠古咒語。
一個金色的巨大圖騰在空中形成,並且在不斷擴大中,直到圖騰覆蓋整個爆炸區域,該隱微微一笑,左手瀟灑的插在兜中,右手隨意的打個響指,祭壇的頂部就被爆破了。
他得意的笑著,可是沒想到的丟臉事便在此刻發生了。
當爆破成功時,祭壇內部的衝擊波也在瞬間侵襲出來,好似巨龍狂嘯,勢如破竹的衝向該隱!
他條件反射的側身避開,卻忘記自己的立足點多麼狹小,身形不穩,左右前後的不停晃動,好似坐在波濤洶湧的船上,姿勢真是見鬼的不雅。
竭盡全力終於站穩了,他安心的嘆口氣,剛要耍威風的繼續咒罵撒旦上帝,又一個衝擊波飛射而來,很不幸的,這次完全沒給他平衡的機會,衝擊波好似打到小麻雀的衝鋒槍子彈,準確無比。
該隱就這麼無比悲慘的四肢揮舞,大叫著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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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桀的大腦在看到該隱的巨畫時,好像本來寂靜的一潭深淵突然被飄落的羽毛撩撥起漣漪,然後徐徐盪漾開來。而那個看似微小的羽毛卻在下一刻變成重磅的炸彈,水中掀起萬丈巨瀾,狂亂動盪間,深幽乾淨的水被攪渾,汙濁迅速侵染。
接著,空中緩緩飄落更多的羽毛,那些本來雪白的,潔淨的羽毛在潭水沾染下迅速變為血紅,紅色早已深諳,最後,漸漸融化,成為了深潭的一部分,渾濁的潭水加上悽絕的紅,瘋狂就此醞釀而成。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懂得該如何保持儀態,也無法再知曉,撒巴特的所有血族正在焦急等待他們的皇。
左手上似乎正掐著什麼東西,但他卻無法搞清到底是什麼,血色侵滿雙眸,視網膜一片紅色,無法視物。這樣無助的情況,他的理智更是遠離身體,焦躁和不安在心中形成,臉色越發猙獰可怖。
他嘶吼間,用力的掐住手中東西,一種不知名的絕望恐懼緊緊纏縛住他,有液體在眸中盛滿,終於無法承受般,緩緩滑落他堅毅的臉頰。
靈魂中的驕傲和尊嚴讓他無法向任何外物求援,他只有困守牢籠,獨自苦苦掙扎。
該隱咒罵著推開絲毫不給面子壓在身上的巨石,火冒三丈的爬出廢墟,一抬頭,就看到瘋狂的森桀。
“哈利路亞!這傢伙瘋了!”滿頭的灰塵,該隱的臉也被抹得黑漆漆的,只有兩隻眼睛,幽藍幽藍的,亮晶晶。
他拍乾淨身上的灰,被嗆的咳嗽好久才緩過來,一臉黑線的跨步,身形一晃,便來到森桀眼前。
那雙悽絕深諳的血眸,剎那間震撼住該隱的靈魂,好似許久未有如此的撼動了,似乎唯一的一次撼動是因為那個金色的身影,輕蔑人世,傲然天地,但是最後的最後,該隱似乎成功的從震撼中走了出來。
可如今,只是一雙眸子,就將他給憾住,難不成是現在身體病弱的關係?
森桀眼前依然血紅一片,卻感覺到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向他靠近,他迅速轉頭,看向那裡。
透過血色的視網膜,他只能將那雙幽藍的眸子記清,一瞬間,好似冰藍的雪花降落心靈,渾濁血腥的深潭被慢慢淨化,血色漸漸淡去,波瀾緩緩平靜。
“啊……啊唔……唔……”他開口,想要說話,可是聽到的卻是破碎的單音,如今的他,就連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