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金黃色的海岸上,波濤翻滾,海鳴陣陣,空無一人的沙灘上寂靜無聲。
該隱沉默著站在岸邊望著海的邊際,身旁血馬打著響鼻,左右搖擺著頭。
他回頭囑咐一句:”你在這等我。“
血馬又打了個響鼻作為回應。
該隱伸出放在褲兜裡的右手,閉上眼睛瀟灑的打個響指,他的身邊瞬間形成一個圓形的氣罩。
氣罩帶著該隱飛起,好似被打出炮筒的炮彈,呼嘯著向海的遠處而去!
該隱望著腳下的海面,迅速辨別著海墓位置,直到確認的那一刻,氣罩猛地停住動作,然後猛地向下砸去!
海面上飆起巨大的浪花!該隱已經帶著強悍的氣勢潛入了海底!
無視海中水壓,氣罩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接到達海墓門口!
該隱隨意的邁開步子,氣罩在到達海墓結界中時便破碎開來,他推開海墓的門,徑直向最深處走去。
門被一道道的推開,直到他醒來的祭壇。
沉默著抬頭望去,果然見紫木玫瑰棺好好的躺在祭壇頂端,連位置都不曾動過。
果然,有時候東西有靈性是好事,但太有靈性了也很麻煩,當時明明想把它帶出來,它卻自己跑了回去,果 然那時候還是無法認同自己是他主人吧。
邁步跨上臺階,一步一步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
這橢圓的祭壇,周圍是高聳的圍牆,呈圓錐形的圍牆似乎在頭頂收攏。
圍牆上靜靜燃著;蠟燭,每層臺階似乎都對應著圍牆的一圈蠟燭,無數蠟燭鑲嵌其上,形成詭異宏大的場面 。
該隱重複著相同的步伐,周圍的畫面也一直停留在幽暗的蠟燭上,一圈圈蠟燭帶出的微弱光芒晃的他頭髮暈 。
來到頂層看到自己的畫像,倒是沒像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那麼驚慌失措,理所當然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了。
那幅畫是他的孫子,託瑞多族首創者為他畫的,用該隱的血作為色彩的製作原材料,有著特殊的防護能力。
當初森桀便是在這上面吃虧的。
該隱來到紫木棺前,伸手撫上去,見未被排斥,便伸出右手腕,用左手上的指甲將手腕割破。
血緩緩從傷痕中湧出,汩汩而下,滴落在棺木之上。
隱隱的棺木上有紅光閃耀,漸漸的光芒變強,直到開始刺眼!
該隱口中命令:”紫木玫瑰棺,聽吾號令,順吾所願!“
光芒猛地變弱!棺木似乎在垂死掙扎,猛烈的搖動著!
整個祭壇都因為棺材的震動而搖晃!微弱的燭光似乎就要熄滅。
該隱死死盯住紫木棺,一刻不肯放鬆,雙方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後,紫木棺猛然間停止搖晃,安靜的停在原 處!
a19。2
周圍也因此安靜下來,該隱鬆口氣,心想這傢伙也太不好對付了,剛才若是精神上有一次放鬆,自己可能會 直接被它吸進去沉眠,再也別想出來。
他轉身坐上紫木棺,深呼吸後,不過一會便感覺身上輕鬆許多,雖然暈眩感和疲憊並沒有立刻離開,但確實 有向著好的方向恢復。
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不會發出一點點聲音,此刻也是,沉默著仰頭看向祭壇頂部。
被上次的戰鬥摧毀近半的墓頂上能看見海中美景,結界完全隔絕了海墓和海水,在這裡看向上方,就如同海 底世界般,魚群遊曳,波光璀璨。
不由自主的發著呆,焦距模糊,心中似乎一片空白,又似乎想著許多事情,紛亂複雜,坐在紫木玫瑰棺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現實,總覺得很多丟失的東西回來了。
心中不再如開始時熱時冷,如今感受到的只是徹骨的冷寒,心臟似乎在瞬間變得堅硬不可摧。瞳孔中的深情 似乎藏的更深,冷芒時時閃過。
那種寂靜冰冷的感覺,就像是沉眠時毫無知覺一樣,對所有的食物都不再具有感受能力,封閉一切,隔絕所 有。
紫木棺漸漸又開始發光,微紅的光芒隱隱閃爍,慢慢匯聚起來,猛地形成一道強光,照亮了祭壇的整個前方 !
那道光芒裡,並沒有照射出祭壇的蠟燭和臺階,而是獨自形成了畫面!
畫面裡,正是該隱現在的角度所看到的祭壇,或者準確的說,是紫木棺的角度。
沒過一會,畫面中便有了變化,連線祭壇與外面的門被推開,走入一個人。
只是一眼,該隱的呼吸便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