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煥詫異地問道。
官銀裝在兩隻木箱中,淺淺地埋在一棵桃樹下,加上被倪二偷走的部分,最多也只有兩萬兩,和櫃坊被劫走的十萬兩相比。相差甚大。
崔煥看了一眼周縣令,問道:“這園子裡都搜過了嗎?”
周縣令指了指滿地被長槍戳的眼洞,“草草地尋了一遍,沒有別的發現。”
這時李清仔細地察看一下木箱,不由站起身對郭虛平笑道:“且不說數量不符,官銀被劫已經一個多月。若這木箱一直埋在這裡,釘子早應該鏽跡斑斑,可現在卻光亮如新,漏洞很明顯,這兩隻木箱是剛剛埋下,最多三天時間,所以我可以斷定是有人栽贓給郭長史,再走露訊息給倪二,利用他來引出此事。”
郭虛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感激地對李清道:“李侍郎果然名不虛傳。兩下便看出了破綻,不過下官不明白。兇手栽贓給我做什麼?”
他目視周縣令,意思是要他說出自己是永王的舅舅。栽贓給自己等於栽贓給永王,不等周縣令開口,站在大石上的荔非守瑜忽然‘嗖’地一箭疾射而出,茂密地樹林裡傳來一聲慘叫,一個黑影從樹上墜落。
忽來的變故驚呆了眾人,李清的親隨反應極為迅速,立刻高舉巨盾將李清團團圍住,一絲縫隙也不露出。另外一些人也忙著去保護刺史和長史,可就在這時。從另一個相反的方向,一顆藍芒無聲無息射來,只見空中藍光一閃,郭虛平猛地捂住了後腦勺,片刻,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臉色剎時間變得漆黑,等幾個軍士搶過,郭長史已經沒有了呼吸。
軍士們大聲叫喊起來,崔煥臉都嚇白了,‘郭長史遇刺,他怎麼向永王交代’,情急之下他大聲命令,聲音都變了調,“快去抓住刺客!”
樹林裡幾十條黑影惶惶如喪家之犬,沒命的奔逃,鋼弩、暗器棄了一地,他們刺殺李清的計劃還沒執行便破產了,荔非守瑜已躍上高牆,他箭如連珠,每一箭去,便有一人腿部中箭,哀聲跌倒,片刻間,樹林裡倒下了十幾人,被衝出來地軍士一一擒獲。
剩下的數十人衝到湖邊,一條隱藏的大船立刻將他們接了上去,為首之人逃上船,氣喘吁吁向李俅稟報道:“小王爺,還沒動手就被他們發現,不少弟兄都被抓住了。”
李俅頓時呆住了,半晌,他恨恨一跺腳,咬牙切齒道:“又便宜了那廝!”
“不妨,只要他們審問那些弟兄,自然會將線索引到永王身上去。”王道人心中暗暗冷笑,想必羅三郎已經得手,郭虛平既死,慶王也逃不了干係,相國交給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王道人心中得意,但臉上絲毫不露聲色,只安慰李俅道:“李清最多也只有幾年活頭,等老王爺登了位,還怕殺不了他嗎?”
李俅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道:“也只能這樣了,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王道人看了看天色,“先回農莊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連夜回京!”
風帆掛起,大船迅速向東駛去,約一個半時辰後,天色漸漸黑了,大船沿胥水從橫塘轉彎進了石湖,慢慢靠了岸,幾十人剛剛走進農莊,忽然,農莊裡火光沖天,近千名士兵一聲吶喊,手持火把一齊湧出,將李、王道人等數十人團團圍住,在獵獵的火光中,只見李清揹著手從士兵中走出,遠遠地對李俅微笑道:“小王爺動作好慢,我已等候多時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潯陽驚變
春三月,長江水面東風勁起,不需要縴夫,十艘大船,滿載糧食和銀錢,在江面上列隊疾駛,這是完成任務回京的李清一行,在五天前,蘇州長史郭虛平被慶王派的刺客在西山別院刺死,當夜李清率軍在蘇州石湖端了慶王的老巢,抓住剛剛返回的李俅一行,並在農莊裡找到了被劫走的官銀,人贓俱獲,此刻正將他們關押在底艙裡。
前方便是江州,水面異常開闊,左方是延綿十幾裡的鄱陽湖入口,晴空一片清朗,巨大的白雲象錐形的大山,低低地垂在半空,並向遠方延伸成一條弧線,向西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前方是江州!”桅杆上一名水手高聲叫喊,李清搭手簾看去,只見西面隱隱出現了一條黑線,他從蘇州出來便一直住在船上,此刻對陸地十分的渴盼,李清回頭對荔非守瑜令道:““我們已經連續走了五天,大夥兒都累壞了,傳我的命令,在江州靠岸歇息一晚!”
命令立刻隨旗語傳出,身後的幾艘大船都先後爆發出歡呼之聲,一個時辰後,船隊緩緩駛向潯陽縣的駁岸。
“告訴弟兄們,可上岸遊玩,但不準擾民、不準鬧事,子時前必須回來,否則軍